同樣是想,陸老祖相處一座幻城和滿城隻會說一句話的人;古時神鴉卻想出了一枚真正的小太陽和一頭隻打鬥不奪命的赤尻魔猿。
“從頭說成不。”蘇景坐了起來,望向陽三郎。
“神鴉七將,你當已知曉了吧。”陽三郎開始從頭說起。
燥、風、真、知、生、殺、詭,合稱神鴉七將。
金烏是烏鴉,天生愛說話,東串西串之後就是東傳西傳,嚼舌根散流言,七將之一‘燥’就是專門造謠生事、煽動軍心的本領;
金烏生來五感明銳,若專注於耳力精修,可修得徹天神耳,遙聽十萬裏外蟲豸低語,七將之‘風’即為神耳烏,打探消息的能手;有人修耳就有人修目,金烏辯真,總有萬般變化千重幻法難逃神鴉凝神一望,‘真’為神目鴉,真相永在其眼中;比著耳目更難修的是心,但若修心大成便可窺氣運探禍福,‘知’將在金烏族中地位崇高,那是神物中的巫師。
金烏生陽火,陽火主生亦主殺,是生是殺隻在神鴉一念間,不過在生殺兩能在‘七將’之中另有其意,生主醫,救護同族療傷扶命;殺主戰,金烏個個都能打,‘殺’為烏中冠,比能打還能打,特別能打的那種。
神鴉七將並並不是專指哪隻金烏,而是將本命本領中的一項修煉到極致火候時得來的天賜封號,至於最後的‘詭’,泛指一切‘奇門雜藝、雕蟲小技’,比如陽三郎修墨,有朝一日若能修行大成,即刻封得神鴉詭將之號。
有關‘神鴉七將’之說,蘇景以前並不知曉,但修成熾烈天驕、飛升天外之後,冥冥中自有真知灌入,讓他知曉了諸多族中事情。
在破爛囊中修煉時,蘇景曾對陽三郎笑道:“這七將,看上去像極了行軍打仗的手段...咱們金烏也有大軍麼?”陽三郎跟著蘇景一起飛升,也得‘真知灌頂’,其她是正宗金烏,知道的比著蘇景更多,當時應道:“沒事的時候大家四散紛飛各玩各的,但若有天真有滅族大禍時候,金烏便會集結成軍...別問我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太陽之內,見蘇景點頭,陽三郎接著說道:“這枚太陽,就是一位‘殺將’前輩的念想,前輩名喚陽崩巴。”
‘殺’主戰,金烏族中最最善戰之輩,神鴉前輩陽崩巴修煉大成後,遊走宇宙四處玩耍,大半生的快活逍遙,直到他遇到了一頭赤尻馬猴。
或許是巧合,或許是天注定的對頭,赤尻馬猴名喚赤巴崩。
陽崩巴碰到了赤巴崩,名字不對付,互相看不順眼,都是天生凶物可一個是囉嗦烏鴉一個頑劣猴子,一點不像大鵬、神龍那般說打就打,兩個廢話簍子湊到一起先是幾天的臭罵和互相數落,後來實在罵煩了才真正動手。
陽崩巴為殺將,鬥戰自不必說,但赤巴崩也是赤尻馬猴中的奇葩,修得一身大本領,一場惡鬥三百年,烏鴉猴子都沒力氣了,還是誰都不服誰。
三千紮內,凡間粉碎仙庭轟塌,兩個怪物的戰場一片狼藉,魔猿赤巴崩氣喘籲籲地趴著:“烏鴉,你走運了,我正自創一套厲害殺法,名喚殺千刀,可惜還沒煉成,要不你早死了。”
陽崩巴肚皮向上三足朝天,一聽就笑了:“這麼巧,我也正領悟‘一刀鮮’之劫,要煉成了早把你紅屁股砍成兩瓣!”
“你道人人的屁股都長得和鳥一樣麼?我的屁股本就是兩瓣。”魔猿赤巴崩評論著屁股,奮力想要爬起來,最後也隻能勉強翻個身,一樣肚皮向上:“一刀鮮聽起來不錯,但還是不如我的殺千刀聽著威風,你輸了。”
“放屁,比名字,赤尻馬猴就是光腚猴子,比得過三足神鴉麼?”陽崩巴反罵。
“不是光腚猴子,是紅腚猴子,恁地無知的蠢物。”赤巴崩糾正。
“不是,我不明白,猴子不都是光屁股的、紅屁股的?為何獨獨你這一脈喚作赤尻馬猴,也沒看你的屁股比著別的猴子更光更紅。”
......
一趴一躺,不耽誤廢話無數。整整三十年後兩頭凶物才勉強恢複了一點力氣,但就這麼死纏爛打下去實在無趣,神鴉與魔猿約定,待一刀鮮與殺千刀兩人絕技修成後再做決戰,彼此說明巢穴坐落所在,跟著晃晃悠悠地飛起來分道揚鑣。
一晃三百年後,神鴉陽崩巴正在自己的陽火宮內參悟‘一刀鮮’,外麵忽然傳來叫喊聲音,陽崩巴出門一看原來是魔猿赤巴崩來了。
神鴉微驚,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修成了絕技,這樣的話自己可凶多吉少。不過殺將桀驁,不逃不避,亮開架勢先罵街再準備決戰。
不料魔猿晃頭擺手搖尾巴:“不是找你來打架的,我的殺千刀還沒煉成...是這樣,我修煉殺千刀遇到些麻煩,想來想去這宇宙間也沒誰是我能看得上的,倒是你這頭烏鴉,能和我鬥個平手,或能幫我弄明白幾個關竅...你幫我參詳參詳?”
說著,魔猿尾巴勾勾,舉起了個磨盤大小的桃子,不知哪裏找來的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