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喝不算整齊,但卻嘹亮驚人,暗含真元的聲音彙聚一起化作滾滾聲浪,直衝雲霄!
蘇景從人群中找出了任奪:“我還是真傳弟子吧?”
任奪語氣淡淡:“自然是,師叔保住了真傳身份。”
蘇景靜靜望了對方片刻,忽然一笑:“認個錯,我便不追究了。”
周遭又複安靜下來......任奪會向蘇景致歉?若他不肯低頭,蘇景又能再追究什麼?!
任奪回望蘇景,神情同樣平靜......三息過去,他鞠身深躬,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竟退讓了:“我錯估了師叔的成就,致歉、望勿怪!”言罷說完、稍作停頓,老頭子的眼中忽然劃過了一絲笑意,雖快、卻未能逃過‘金烏之眼’的辨查,笑意一閃而滅,任奪又拱手:“恭喜你。”
蘇景點頭,笑容坦然:“多謝任長老。”再轉目,很快找到之前和他狠打過一場的滇壺峰四位青秀。
四秀之首是盲人少年,但他的反應卻最為敏感,比著三位師兄弟還都要更快察覺蘇景望了過來,立刻躬身:“賀喜......”
不等說完蘇景就擺手打斷:“你叫什麼?”
“弟子王紅岩。”盲眼少年回答,另外三人也報上了自己的名字。蘇景又去找公冶長老,笑道:“這四個晚輩助我破了第三境,他們的劍器又皆被我毀去,我想請您幫個忙......”
哪還用蘇景把話說完,公冶長老哈哈一笑:“好說!”
滇壺峰四位新秀弟子同時麵露喜色,忙不迭謝過蘇景、謝過公冶長老。
接下來光明頂上少不了一番應酬,有關‘如何破悟真我、唯一’、‘靈元洗煉為何這麼漫長’等怪事蘇景一概不答,隨口說笑著把離山眾人打發了,之後受損劍羽交予烏鴉衛重新祭煉,又對三屍交代一句:“我去看師母,你們也來吧。”隨即發動火遁進入山核小院。
“體內藏劍魂?白狗澗之戰就是它驚醒後所為?什麼劍的劍魂如此霸道?”藍祈大吃一驚。
蘇景搖頭:“我也不知道。”說話同時將劍魂上鐫刻的那兩枚古篆字抄錄下來,請藍祈過目:“您可識得?”
藍祈掃了一眼,聳起肩膀:“我一外地人,能認得現在的中土漢字就不錯了,古篆不認得。”
三屍和蘇景的識字完全一致,本尊不認識的字他們三個不可能識得,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湊到跟前,翻來覆去地看那倆字。
蘇景不管他們,繼續給師娘講自己的事情。
......
“琢磨劍魂與你的關係時,真一雷劫到來?”藍祈忍不住再次插口,又驚又笑:“乍一聽匪夷所思,可仔細想一想也不無道理。劍魂棲於你身從容沉睡,足見它認可你的,身帶劍魂之人,放眼天下也找不到第二個。你本來就是‘真我唯一’,那你和劍魂的關係,就是小真一的真諦所在。”
“破悟這種事就像捅窗紙,別人都是為了捅窗紙而去捅窗紙,”三屍中的拈花接口,笑得色迷迷:“你則是為了偷看大姑娘洗澡,無意中捅破窗紙,可不管怎麼說,窗紙總歸是破了,劫數自然就跟著來了。”
這一重因果蘇景自己已經想明白了,沒有多加評論,接著向下講去。
......
當蘇景說到有關骨金烏之種種時,藍祈的神情變了。既因蘇景的機遇驚奇,更因是故人之事心情迷亂。心亂了,督目之術破去,藍祈目重三瞳,端莊賢淑不見,隻剩邪異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