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午路成遊是飫甘饜肥了,何行川累癱在床上,肚子總算是開始抗議了。
肚子咕咕直叫,路成遊聽得發笑,隻是笑完後立即就跑進了廚房,上半身赤|裸,圍裙遮住了整片腹肌,肩胛骨上的紅爪印看得一清二楚。始作俑者坐在餐桌上一手蓋著半張臉,另一隻手揉著貓的後背,假裝看不見那片紅。
飯時張時清來了個電話,由於吃著東西不便拿手機,再加上屋裏沒有外人,這電話路成遊就開了外放。
倆人一口飯還沒咽下,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一個“喂”字的音節何行川聽著熟悉又陌生,但他能確定這不是張時清的聲音。
聲音下一句的介紹解了何行川的惑:“成遊啊,你在聽嗎?我是大姨。”
果真是張時雨。
消息去得快,大姨也動作迅速找上了門。
何行川低下頭去吃飯,瞧著眼皮也不抬,實則耳朵還豎得高,要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聽進耳中。
“大姨下午好。”
現在是下午一點半,道句下午好倒也沒錯。
他聽路成遊繼續說:“有什麼事嗎?”
這簡直是明知故問。
“我是為你表哥那個事來的……”張時雨語氣放得輕極了,生怕話沒講完,電話就會遭路成遊掛斷,她加快了語速,“我聽說那混小子又做混蛋事了,這個混小子,他沒被我教好,所以這件事我也是有錯的。”
“不好意思。”路成遊難得打斷他人發言,提問犀利:“大姨,如果我沒記錯,許凡應該是個成年人了吧?成年人做錯了事,還需要父母來求取道歉嗎?”
“這,他這會不是不能打電話嘛。”大姨聽著十分焦灼,“成遊啊,大姨也沒有來和你協商,要你原諒許凡,我知道你不會原諒他的。我就是想,你能不能在警局那邊和警察溝通一下,幫他減……”
“不能。”路成遊毫不猶豫的拒絕,隨後他問:“大姨,在你提出要我幫忙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問一下,我的妻子在遭受了許凡的攻擊後,身體上是否有受傷呢?”
張時雨卡頓一陣,順著他的話,小心翼翼的發問:“那小川,現在怎麼樣了?”
“我到達現場及時,阻止了許凡的襲擊,所以我老婆才沒受半點傷。”
“沒受傷啊,那就好那就好……”
路成遊手裏抓著筷子,卻隻給何行川夾菜,一塊雞排剛落入對方碗中,聽到這話他不禁皺起眉頭,“您在對待許凡得罪過的對象時,都是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嗎?”
何行川抬抬眼皮,往他那瞅了一眼,把剛落入自己碗裏的雞排夾到路成遊碗裏,他怕路成遊說著電話就忘了吃。
張時雨給他講得一時語塞,路成遊夾起碗裏的雞排,筷子伸到何行川嘴邊,眉毛輕挑,眼神示意他吃下,同時接著上一句繼續說:“我知道作為後輩,不該對長輩這樣訓斥,這是我的問題,我很道歉。
但希望大姨您能清楚一點——alpha和omega的力量大相徑庭,用餓狼和綿羊作為比喻,綿羊再怎麼躲避,他也逃不過餓狼的獠牙。您想,要是我沒有及時阻止許凡動手,那我的妻子,如今很可能就躺在重症病房裏了。”
張時雨聽得有些急,她話都亂了,連聲說著抱歉,也不知是對許凡的行為進行道歉,還是對自己管教不嚴而道歉。
“您不用道歉。”路成遊看何行川聽話得吃下那塊雞排,眼神溫和了不少,“皆說事不過三,但我不想讓許凡欺負我妻子的事發生第三遍,所以,您不用來和我求情,因為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