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秦兩家聯姻的消息放出去多日,靳慕寒也早就著手開始準備婚禮。

秦念芯想不明白,靳慕寒他日理萬機,為什麼連結婚請柬這種小事都要親自設計。晚上他結束了視頻會議,又拿出請柬設計圖紙修修改改。秦念芯端著一杯熱牛奶敲開了書房的門,看見他正一絲不苟地拿著草稿修改,和平時批閱那些公司文件的樣子別無兩樣。

秦念芯把牛奶放到桌上,看著靳慕寒手中草稿說:“我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靳慕寒把草稿放下,長臂一攬把她抱在膝上:“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值得花所有的時間去準備。”

秦念芯聽到他的話有些羞赧,她不自在地轉移話題道:“晚上喝咖啡不好,我幫你熱了牛奶。”

男人淡淡答應了聲,接著說道:“明天上午我沒有行程,我們一起去試婚禮禮服吧。”

秦念芯更加臉紅,掙紮著想逃離男人的懷中,現在這個坐在靳慕寒腿上的姿勢真是太尷尬了。

靳慕寒把她牢牢鎖在腿上,僅一隻胳膊就令她無法動彈。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微微蹙起眉頭問道:“怎麼是苦的?你往裏麵加了什麼東西。”

“我……什麼都沒加啊!”秦念芯有些窘迫地奪過杯子嚐了一大口。牛奶的濃鬱香甜充斥著她的口腔,味道明明特別好。還不等她有所,靳慕寒頭微微一側,薄唇就覆了上去。

待他的唇舌離開時,秦念芯已經有些氣息不穩,她雙眸濕潤地瞪了一眼靳慕寒,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靳慕寒卻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說:“你嘴巴裏的是甜的。”然後,舉著杯子送到她嘴邊,半是誘哄半是威脅地說:“再喝一口,乖。”

……

就這樣,秦念芯為靳慕寒熱的牛奶全部被自己喝了下去,還被順便占了無數個便宜。等到離開書房時,她臉紅得滴血,整個身子都酥酥軟軟。她恨恨地看著書房門,心裏想,永遠不要再來這個該死的地方。

次日清晨,靳慕寒和秦念芯一起乘車去定製禮服。下了高架橋,車子鑽進了一條老街,街道兩旁多是一些賣玉器古玩的店鋪,看上去都有些年代。秦念芯知道,這條街的玉器古玩大多真貨,很受上流人士的歡迎。這條街的店鋪租金更是不菲,能在這裏開店,大多非富即貴。

車子停在了一間鋪子門口。這間店鋪雖然沒有牌匾,但其外表古樸典雅,一看就很有曆史底蘊。秦念芯暗自猜想這應該是靳家專屬的定製衣鋪。

秦念芯跟這靳慕寒走進了店鋪,發現店鋪裏麵大有乾坤。就在剛剛,秦念芯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穿著中式的禮服舉行婚禮,心裏有些淡淡的憂傷。穿著雪白的婚紗舉行婚禮,是每個女人的夢想,秦念芯也不例外。店鋪裏麵和秦念芯想象的樣子完全不同,大廳裝修都是現代風格,衣架上既有男士西裝和小禮服等正裝,也有婚紗和晚禮服。與其說這是一件店鋪,倒不如說是一間展覽館。店員顯然提前知道了消息,恭敬地等候在一邊彎腰致意道:“靳總,秦小姐,早上好。”

“你試試看喜歡哪一件,讓她們重新設計也可以。”靳慕寒淡淡開口道,“這裏的設計師都是在英國皇家藝術學院進修過的,設計能力都還不錯。”

秦念芯看著一件件雪白的婚紗,心髒砰砰直跳。在很久以前,她就幻想過穿著婚紗嫁給靳慕寒的樣子。他們恩愛甜蜜,是朋友眼中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她會是最美的新娘,而靳慕寒,會是天底下最英俊的新郎。可是她的美夢還沒來得及收尾,就破碎得非常徹底,她愛的那個人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離她遠去,在她鮮血淋漓的心頭又狠狠插了一刀。然而四年後,她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人的身邊,以前的事有太多誤會太多不解,她不想回憶也不想去質問靳慕寒,他們來之不易的重聚經不起任何摧殘。他們默契地選擇將過去封存,緊緊抓著對方的手,隻想一起過好當下的每一天。

秦念芯指著一件抹胸式的蓬裙型婚紗說:“我想試試這件。”

秦念芯的穿衣尺碼前些天就送了過來,這裏所有的婚紗都是為她量身定做。在兩名店員的幫助下,秦念芯很快穿好了婚紗。當更衣室的幕簾緩緩拉開時,她心裏忐忑又緊張,羞赧地抬手擋住胸前的深溝。她這個樣子會好看嗎?靳慕寒會喜歡她穿婚紗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