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我發現我家天花板變成了木頭搭的梁架子了,除此之外,一個流鼻涕的小女孩正坐在我肚子上,使勁搖著我。

她穿的是古裝,交領、窄袖,短衣、腰上束著革帶,頭頂還紮著哪吒鬧海造型的兩個揪揪。

哦,穿越了啊。

那麼,我穿到哪個朝代了?

我坐起來,麵無表情打量著那個小姑娘,emmm……她腳上穿的是長靿靴。

胡服?唐朝?

初唐至盛時期,由於中原與西域經濟文化交往及胡舞的興盛,胡服逐漸流行起來。而到了宋明時期,漢族皇帝又頒布法令禁止胡服和胡俗,複興漢服和漢文化,所以胡服也就沒人再穿了。

我知識麵還是挺豐富的吧?我真是個天才!

小姑娘吸了吸鼻涕:“阿紫小姐,老爺讓您快些用過早膳後就去找他呢。”

我看她的樣子笨笨呆呆的,我料想,不論我這回穿越的是什麼題材的劇本,不論迎接我的是宮鬥或者宅鬥,我那莫須有的敵人也不會安插這麼個小姑娘當探子眼線。

於是我放心的玩起了狗血的失憶梗。

我緩緩捂住腦門:“你是誰?我的頭……好痛。”

小姑娘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幾乎能塞下一顆鴕鳥蛋:“阿紫小姐,您不記得小紅了嗎?”

你看,這不就套出來了嗎?

原來她叫小紅啊。

我看了她半晌,然後點點頭又搖搖頭:“好像有些印象,不過別的似乎想不起來了。”

小紅愣了愣,大哭。

之後我花了半個小時迅速問清了原主的大致情況。

首先,年號既不是貞觀也不是開元,而是天狼。

(媽蛋,我架空了。)

而且本朝百姓以動物名為姓氏,比如姓荼的人家,就是家族以“兔“冠姓。

(這點和島國倒是很像啊。)

原主名紫姓暑,但是喊名字的時候不叫暑紫,而是叫紫暑,這個朝代的人大多都是名在前姓在後。

(這,這tmd還中西結合了。)

紫暑很小的時候被這家金鞭溪客棧的老板【白】收為養女,又拜他為師,正經八百的繼承人,將來指定會繼承他的衣缽。

我聽著這令人蛋疼不已的設定,又把“我”的名字在心裏默念幾遍,還是沒忍住:

“紫薯?這是什麼神仙名字啊?我師父他名字叫白,全名白薯?你叫小紅?所以你是紅薯?我們一家子地瓜?……”

不行,我想改名,不然背負這麼個羞恥的名字,走哪兒都是被烤的命運。

我在小紅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又用了早膳,然後去了金鞭溪的後院主屋找我那便宜師父。

地瓜師父是個白胡子老頭,身形清減瘦小,麵有病色。坐在桌邊,旁邊的爐子上還煮著藥。

我衝他一抱拳,說了句“給師父請安。”

那老頭點點頭,捋了把胡子,特別有一代宗師的範兒,“紫兒啊,為師教你的‘紫氣東來’練到什麼程度了?”

我想起小紅說他又當掌櫃又是大廚,從小把我養大還傳道授業,再看這老頭眼下一副風中枯樹的病容,有點擔心萬一我說我失憶了,這老頭兒大受打擊萬一急出病可怎麼整。

於是我端著雲淡風輕,文縐縐的道:“師父,關於紫氣東來,徒兒最近又有了新感悟。”

紫氣東來嘛,以前吃過,是一道甜品。

老頭兒大悅:“好,好,演示一遍給為師看看。”

我點頭,然後走進後廚。

我對我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很快就搗鼓出來一盤“紫氣東來”。

原料是山藥,做成了小山包形狀,紫薯汁上色,山楂糖漿調味,酸酸甜甜,好吃開胃。

看著眼前的白瓷盤,地瓜師父的胡子尖不停抖動,眼角也抽搐成了一大一小。

“這就是你的新感悟?”

“對啊,雖然跟師父您教的可能不大一樣,但是味道還是很好的,不信您嚐嚐。”

“……”

地瓜師父一拍桌子,盤子直接被飛了起來,厚重的紅木桌居然在他的一巴掌下出現一絲裂縫,然後搖搖晃晃的裂成了兩半,轟然倒下。

“惡賊來打你,你難道上去跟他比廚藝?”地瓜師父聲音如虎嘯,震得我天靈蓋都要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