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是一隻喪家之犬了?確定還要和我這硬著來?”唐元眼神狠厲的盯著他,伸手扯了扯領帶,露出精壯的胸膛。
而他對麵,正被捆綁著的青年一頭長發淩亂飄散,嘴角還帶傷,一雙鳳眼靡麗,水光瀲灩,帶著一點兒涼意,危險的看著麵前的人。
美人輕聲笑了兩聲,掙動兩下。
“別掙紮了,你越是掙紮,這繩子就捆的越緊。”唐元笑的殘忍,眼睛一瞬不順的盯著他。
沈裴在那能燙死人的視線中不動如山,悠閑的翹起二郎腿,腳尖輕輕蕩了兩下,將鞋踢掉了。
“栽到你手裏了啊,真是倒黴啊。”青年笑著說道,鳳眼迷離,似乎半夢半醒,語氣裏沒有一絲惱恨。
他總是笑吟吟的,哪怕是這樣的場麵也不動容。
倒是唐元被那雙鳳眼隨意的瞥了一眼,就開始悸動起來,不安的吞咽口水,英氣十足的臉上帶了一層薄紅。
沈裴吸了口氣,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戲謔的說道:“第一次見幹這事兒的人,給自己下藥的。你要是沒抓到我怎麼辦?”
沈裴覺得好笑。
不知道是該說他蠢,還是別的什麼。
“你管那麼多?!你現在不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唐元咬著牙看他。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陣兒,唐元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手腳都僵硬,一點不規矩的動作也不敢有。
慫得很。
“就這麼恨我?大半夜的跟個尾隨變態似的?”沈裴歎了口氣,笑容淡了點。
唐元握緊了拳頭,麵色緊繃,話出的那一瞬間,像是有人給了他心髒一拳重擊。他恨得要命,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又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沈裴懶洋洋的往椅子上靠著,仰起頭,眼神像鉤子似的朝這兒拋過來,“你實在想要,偶爾滿足你一次也不是不行。乖狗狗。”
唐元氣得狠了,恨不得咬死他,嘴唇蠕動著,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一夜荒唐。
唐元看了看睡得正香,一臉饜足的沈裴,又看了看自己,還是不敢相信昨天居然發生了這樣慘不忍睹的事情!
“沈裴!”唐元磨著牙,那兩個字惡狠狠的從他嘴裏跳出來。
男人的聲音又低又啞,很性感。
還睡著的人翻過身來,一巴掌把他的臉按進枕頭裏,緩緩睜開了那雙驚心動魄的眼睛,“不要吵哦。”
尾音低沉,像是鉤子似的,誘人的同時又危險。
唐元看著他那雙暗沉沉的鳳眼,毫不懷疑他如果惹到了有起床氣的某人,下一秒就會給錘到自閉什麼的。
於是唐元隻能強忍怒火,又躺了回去,氣的胸膛起伏。
沈裴昨天在宴會上喝的爛醉,被一波又一波的人灌的神誌不清。
偏偏這些人都是好意,又都熟悉,全是長輩,他一個都不能拒絕。
沈總別人的麵子都不給,唯有沈顧這個養父,還是會略給兩分薄麵,於是硬撐著喝完了這一場。
出了門,沈總醉醺醺的,想著,要是他一走了之,以後要迎接這些東西的,可就是家裏那個廢物弟弟了。
沈肆恐怕是不行。
那個小孩兒,隻會給人騙的褲衩子都不剩了。
路燈下,沈裴潦倒的坐下,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偶爾有車輛路過,風一樣的,一下又消失。
他的恩師給了他一個去深造的機會,可以接觸到當今哲學界數一數二的頂級人物。
但偏偏這個時候,家裏出了問題。
兩難全。
沈裴打了個酒嗝,還沒等他思索出個所以然來,眼前突然一黑。
他在黑燈瞎火的晚上被人套麻袋了。
青年懶洋洋的被人扛在肩上,懶得掙動。
那雙棱骨分明的手順著男人的肩膀一路向下,從脊背再到有力的腰線。
扛著他的人忽然渾身一僵,就聽見肩上的那個人放肆的笑了起來。
他認出他了。
“是唐元啊。”沈裴像是敘舊一般的語氣輕聲說道。
緊接著,他就被唐爺帶到了別墅了,被捆在了凳子上。
這人,玩兒的還挺野。
沈裴睡醒之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
身下的大床柔軟而淩亂,華麗的錦被上一片狼藉,旁邊那人還睡得無知無覺。
窗簾被放了下來,屋內不見亮光,是很適合睡眠的環境。
沈裴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他感覺腹中空空,得去吃點東西了。
嗯。
不必說了。
現在恐怕隻有去m國這一條路了。
沈裴根本不能想象等會兒唐元醒了,記憶回籠,會不會跳起來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不死不休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