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衝一見到我的樣子,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險些摔倒。她的臉上仿佛下了一層霜,好似有一隻冰冷的陰魂在她臉上繚繞不散。
我的心陡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我急忙伸出手來,在臉上胡亂抓了一把。這一抓不要緊,我的手裏黏糊糊,油膩膩地抓了一把蟲子。
我將手心攤開一看,慘叫一聲,險些背過氣去。我的手心之中竟然有幾十隻乳白色的虎夷鼠尾蛆在同時移動。
與此同時,那些仍然掛在我臉上的鼠尾蛆仿佛也感受到了危險,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它們到處亂爬,有的削尖了腦袋拚命往我鼻孔裏麵鑽,有的一口咬在我的眼皮上,分泌著黏糊糊熱辣辣的液體,直辣得我睜不開眼。
我像個熊瞎子一樣,拚命地用雙手亂抓自己的臉。這些蟲子一抓一大把,我把它們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成一灘灘乳白色的爛泥。這些鼠尾蛆的屍體發出一陣陣衝天的腥臭,如同包裹了千年的幹屍的屍氣。
誰知那鼠尾蛆竟然越來越多,從我的腳下雨後春筍般地湧出。它們不停地爬上我的身體,數量越來越多,怎麼甩也甩不掉,我的身體漸漸被包裹成一層乳白色。
這個時候林衝衝和小四眼都跑到了我的身邊,一臉焦急地看著我,又叫又跳,但是就是幫不上忙。
眼看著,我細嫩的皮膚和英俊的臉龐就要被這蟲子咬成溝壑縱橫的地圖,我凝神一想,在一瞬間想出了一個惡毒的計策。
“火!小四眼,給我火!”
小四眼一下子反映了過來,他知道我平時愛抽煙,所以身上一直都帶著一包軟中華和打火機。
情急之下,小四眼把軟中華和打火機都扔了過來。我接住了打火機,順帶著一腳把軟中華踢飛了。
“你個傻子,你不會以為我這時候還有閑情抽煙吧。”我對著小四眼咒罵了一句。然後一把捏住一個鼠尾蛆。另一隻手打著打火機,對著那蟲子便烤去。
那鼠尾蛆一見那溫暖明亮的火光,便逃命似地扭動著身軀。我心下一喜,想到,這蟲子果然怕火。
我像點燃香煙一般地點燃了這隻鼠尾蛆。它的身上仿佛有一層油脂,一點就著,衝天的烈火很快就燒到了我的手指,我一揮手,將這隻燃燒的鼠尾蛆扔進了火堆。
那鼠尾蛆瞬間便將同伴點燃,形成一片小型的火海,幾百上千隻鼠尾蛆在烈火中發出嘶嘶的駭人的聲響,叫得人心裏直發毛。
但是這蟲子仿佛天生就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能。其他蟲子見同伴被烤,便不再靠近,而是窸窸窣窣地遠遠地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