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那個賤種的得意樣兒真把自己當成這裏的半個主人了”

“嘁,就是嘛,神氣什麼啊”

“也不知道少將怎麼就看上這樣一個貨色”

“到底哪裏好啊,真不知道看上他什麼了。”

蟲族科技發展,商用土地麵積急劇增加,由於空閑地的珍貴和稀缺,蟲星的綠化越來越少,昂貴的土地價格也讓絕大多數蟲族出門基本見不到植物,獨獨小皇子的花園裏春光明媚,百花綻放,一片鳥語花香。

花園裏的兩撥人涇渭分明,一邊是一群鶯鶯燕燕的亞雌,一邊是七月單獨一個。

七月沒理那些閑言碎語——他甚至都不願意費耳朵去聽他們說了什麼,他隻是拿著修剪的工具不時傾身探頭,細細地修理眼前的一叢藍玫瑰的節外枝。

清晨的花園霧氣未散,嫩綠的葉子上不時凝結出細小的水珠,配上怒放的嬌豔欲滴的藍色花苞,晶瑩剔透,好看極了。

呼吸之間盡是花草的鮮香撲鼻和泥土的醇厚綿遠,七月一時有些陶醉在這樣美的一片天地,心想下次一定要和周瓷一起來看看。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仙境,是旖旎的甚至近乎要破碎的夢,都是那個人給予他的

懷著這樣柔柔的情誼,這片藍玫瑰也是被修理的漂漂亮亮,揚著花瓣像是在和七月打招呼。

跟他隔開有三米遠的那群亞雌都是心不在焉,其中一個長得最為美豔又極有攻擊力的一隻亞雌狠狠撇著嘴,眼中怒火迸發,牙齒咬得緊緊的。

“你們還真以為這個賤奴能在少將麵前待多久?”他狠狠啐了一口:“少將不過是一時興起,現在還不是把他扔在園子裏,和我們一樣幹著最下等的活兒!”

“阿錦,不對吧”一個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高高壯壯的亞雌疑惑:“我看少將都給他的住宿安排在那個房”

阿錦狠狠甩出一個巴掌,“啪”一下子把那個高壯的亞雌打的一個趔趄,一張俏臉猙獰:“死肥豬,輪不到你插話。”那個亞雌捂著臉訥訥,一句話不敢反駁。

七月麵無表情,轉頭向那邊看去。

阿錦被那雙黑乎乎的眼睛嚇得一哆嗦,不由自主退了幾步,晃過神來暗罵果然是個賤種。

那麼黑的頭發和眼睛,一定是因為得罪了蟲神,所以一出生才是最肮髒的黑色——不是賤種是什麼?

他看那個賤種不順眼很久了,這回終於讓他逮到了機會,他不給他點顏色瞧瞧,這個賤婊|子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

阿錦幾步走上前:“我看你在這兒待了這麼長時間了,明明花都修得差不多了,肯定是在偷懶吧!”

“那邊的花叢你還一點都沒碰過呢!我可是這裏的領事,現在趕緊去吧那片修理好!小心我告訴少將你消極怠工!”

七月沒說話,隻是眸子黑沉沉的,就那樣沉默地盯著他。

那雙眼睛裏隱藏的暴戾血腥和厭惡是那麼的的不加掩飾,看得阿錦心裏直發毛。

他想說點什麼給自己加點氣,可是被那雙眼睛咬住,像是隔著空氣咬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囁嚅著半天說不上話。

過了好一會兒,七月才慢慢轉了身,向著阿錦指的那片花叢走去。

眼前這個討人厭的亞雌可真煩,和他以前在奴隸所看到的那些總愛挑釁他的人一模一樣。

他知道對付這樣的人就要一擊致命,讓他再也不敢招惹他,所以他也不介意假裝先按著他說的做,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招。

阿錦看著那個黑發的小賤貨走了,這才稍覺得那種壓抑感減輕了些,心裏又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拿起一旁的剪子和花刀,開始胡亂著把七月負責的那一片花叢剪得亂七八糟。

他瞪著一旁呆在原地的幾個亞雌:“過來啊!傻站著幹什麼呢!”

那群亞雌這才如夢初醒,有些猶豫著幫忙破壞,一個亞雌害怕道:“阿錦,這可是,這可是少將最喜歡的藍色妖姬啊,這要是發現了,咱們腦袋”

“就是要少將最喜歡的花!”阿錦叫著:“少將知道一個被他厭棄的奴隸破壞了他最喜歡的花,你猜猜這個賤貨的狗命還能不能留著?”

一旁的幾個亞雌立刻心領神會,開始盡職盡責的破壞起來。

當七月回來的時候,就見到剛才嬌豔欲滴的藍玫瑰,葉子被剪得七零八落,花枝也大多數斷了,莖部有的甚至連根折斷,苦兮兮地流出花汁。

“哎呀,快看,這片花怎麼被剪成這樣了?”

“真是該死,少將怎麼領這麼一個蠢笨玩意兒進了門的!”

“嗬,怕不是床上功夫好唄,把少將伺候的好——那現在不也還是和我們一樣隻能剪花兒嗎?隻可惜也就隻會床上那幾招了,花剪成這樣,看少將生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