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瓷是被一個稍有些尖利的聲音驚醒的。

“少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個大鼻子一臉壞相的中年男人微微彎下腰,緊張的滿頭是汗,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聲線對星船上這位出了名的刁蠻少爺說話。

他隻是把自己的頭愈發向下低:“少將,為了迎接您的到來,地下城的所有人都從今早開始打掃奴隸所,您的鞋跟兒踩上去絕對連灰都沾不上”

男人還在說著,什麼雌蟲,什麼奴隸所,什麼地下城每個字拆開他都認得,怎麼組合在一起他一句話都聽不懂?

周瓷靠在蟲星最豪華的星船裏的真皮座椅上,有些呆滯的看著匍匐在地上的男人。

可他的樣子落在別人眼裏隻會覺得周瓷在以一種極為淩冽的目光審視腳下的人。

哦不,是蟲。

“知道少將您聞不得這兒的低賤的奴隸味,早在前幾天我們就從花星運來了成噸的玫瑰——”男人嚇得冷汗直流,嘴裏慌得隻能絮絮叨叨說著,像是在撒旦腳下送上珍貴的貢品,卻仍然害怕惡魔奪走他的生命。

“停停停!”周瓷扶著額頭,眨了下墨綠的眼睛,有些不確定問道:“你誰啊?”

大鼻子一愣,他雖然跟這少將的皇族世家比不了,可自己好歹也是蟲星奴隸交易所的第一把交椅,不認識他屬實說不過去啊

他悄咪咪抬頭看了眼皮椅上的金發墨眼的雄蟲,卻隻覺得自己在眼前蟲高純淨度的氣勢下整隻蟲的蟲心甚至一瞬間皺縮,不由得趕緊低下頭。

雄蟲尊貴,可是不同蟲之間的血脈的純淨度和刻在基因裏的等級卻也足以將本就尊貴的雄蟲劃分三六九等,而這位少將,便是站在金字塔塔尖的那一批上天寵兒。

皇室的純血老幺,第一位s級雄蟲。

“我叫艾迪升。”艾迪升戰戰兢兢地抹了把鼻子,顯得那個本就大的鼻子更大了,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刻薄。

周瓷:????

愛迪生?

周瓷震驚了,自己就算是上輩子是個小有成就的醫生,自認為自己也不配和愛迪生相提並論,好家夥,這一上天堂,愛迪生都跑到自己腳底俯首稱臣了?

他起身,想扶起這個“愛迪生”,卻突然從遠處來了個人,隻是周瓷一個眨眼的瞬間那人撲朔著一雙透明的翅膀就飛到了愛迪生旁邊。

周瓷瞳孔地震,尼瑪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呼呼著倆大翅膀怎麼突然就飛過來了啊??

那隻給周瓷嚇得不輕的亞雌長得像個小女孩兒,任誰也看不出來是個帶把的,他垂著一頭長發焦急跪在艾迪升旁邊。

“老板,不好了,a47現在有些暴動,好像是負責的人今早忙著擦地忘了給他注射藥劑了”

還沒等他說完,艾迪升猛地一個巴掌甩在那隻亞雌臉上,頓時那個像女孩兒一樣漂亮的亞雌臉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垂著頭默不作聲跪在一邊。

周瓷瞳孔一縮,直接站了起來。

你是個什麼廢物啊你也配叫愛迪生?一個大男人打女人咋不滾上天去和太陽肩並肩啊?

他皺眉,想上前阻止這人,隻是抬腳的一瞬間腦海像是被針紮一樣突然傳來一陣尖利的疼,周瓷頓時有些天旋地轉,扶著額頭又坐回座椅裏。

“廢物點心!!”艾迪升恨鐵不成鋼地衝著那隻亞雌罵道,一想到那隻實驗體平時打藥尚且難以控製此時又突然暴動不由得又怕又怒。

可他轉身看向周瓷時卻是一片菊花燦爛的笑容:“少將,我去處理一下那隻不老實的賤|貨,您看您稍等一會兒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