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裏克學長怎麼啦?”萊恩從廚房長桌的籃筐裏拿了一塊麵包,坐到了伯納德旁邊。
塞德裏克用無神的目光看了一下萊恩,繼續癱在椅子上自閉。
他渾身上下好像被一層厚厚的素描陰影所覆蓋,散發出一種經典的“我已經燃盡了”的敗犬感。
“他和秋張鬧了矛盾。”伯納德言簡意賅地說道,“嗯,很大的矛盾。”
萊恩看了一眼塞德裏克,發現他對於這句話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伯納德無奈地聳了聳肩:“他已經這樣好幾天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萊恩說,“我想應該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吧?”
“很難說。”伯納德搖了搖頭,他輕輕拍了拍塞德裏克的肩膀,目光逐漸變得悠遠,“那是三天前的一個下午,陽光比平時要冷淡一些……”
“說重點。”萊恩打斷了伯納德的表演。
“咳,那天塞德裏克來找我,說發現秋張和一個陌生的東方男人在一起。”伯納德說,“塞德裏克隻覺得天打五雷轟,找我傾訴這件事。”
“難道那不是秋張學姐的家人嗎?”萊恩咬了一口麵包。
塞德裏克和伯納德的身體同時僵了僵。
眼看著塞德裏克的眼神越來越幽怨,伯納德趕緊繼續說道:“沒有辦法呀,那種情況下我們怎麼可能還能保持理智,再說了,東方人臉型柔和很難區分,我們第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是家人呀。”
簡稱臉盲,萊恩奇怪地看了一眼伯納德,塞德裏克學長一時被戀愛降智打擊還可以理解,秋張又不是你伯納德的女朋友,你跟著一起喪失理智可說不過去了。
說到底還是想看塞德裏克的熱鬧吧!
萊恩憐憫地看了一眼塞德裏克,遇到這樣的損友,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輕聲咳了一聲,問道:“然後呢?”
伯納德尷尬地飄開視線,他幹笑著說:“我就尋思,這種事情眼見不一定為實,還需要拿到確鑿的證據,我讓塞德裏克不要太過杞人憂天。”
到這裏還算不錯,萊恩點了點頭,問道:“於是?”
“於是……”伯納德嘿嘿呆笑了一聲,“我又尋思,直接找秋張對質太劍拔弩張,這種事情,還是周轉一下比較好……”
萊恩扶住了額頭,他有了不祥的預感。
伯納德繼續說道:“我讓塞德裏克約了瑪麗埃塔打聽一下真實情況。”
萊恩按住了太陽穴。
“然後,塞德裏克和瑪麗埃塔在三把掃帚酒吧碰麵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在那兒吃飯的秋張和她表哥。”
說到這裏,塞德裏克終於有了反應,他絕望又悔恨莫及地按著自己胸口,靠在伯納德身上哭得梨花帶雨。
萊恩捂住了眼睛。
他已經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了。
瑪麗埃塔和塞德裏克鬼鬼祟祟地打開三把掃帚酒吧的門,正要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這時候,一個塞德裏克熟悉的、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塞德裏克?”
哦豁,這哈安逸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