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下,高遙手裏拎著個小行李箱,沿著街角拐了個彎。麵前原本應該是空蕩蕩的小巷,現在迎麵看過去卻出現了四五個麵露不善的人臉。
領頭人看見她就說道:“哎,有人找我問你個事兒。”
高遙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吧,其實就是有人讓我堵你的。”
她邊看他邊脫外套,然後又把脫下來的外套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扔下,做完這一切她扔下一句“那你還廢什麼話?”
領頭的看她一眼勾了勾嘴角,對後麵的人做了個手勢,幾人了然衝了上去。
五分鍾後,幾句求饒聲起,高遙站起身摸了摸嘴角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的領頭人。
鏽跡斑斑的路燈因為年久失修在小巷裏放出忽閃忽閃的光亮,借著一陣一陣的光她看清了他的樣子,濃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揚起,深邃烏黑的眸子帶著笑意,棱角分明的輪廓。
“你呢?”高遙看完對他說。
那人裝模作樣的想了兩秒往旁邊走了一步,側身對她做出了請的動作。
“……”
他臉上依舊帶著笑:“別這樣看著我,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高遙假裝聽不出他的調侃,看了他一眼,撿起外套搭在肩膀上有些牙疼的說道:“溫讓,你無不無聊?”
溫讓見她說開了痞痞的笑了兩聲頗為可惜的開口:“回回你都這樣,高遙,你就不能再配合我一會兒?”
“你要是有病就去治,你家也不缺錢,別老一直拖著。這種智障角色扮演的遊戲也就小懿那丫頭能陪你玩玩了。”
高遙話裏行間絲毫不掩飾對溫讓的嫌棄。
溫讓也不惱,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抽出兩支一支遞給高遙,一支自己拿在手裏把玩
“別這麼說啊,你這還不能讓人有點愛好啊。”溫讓拖著嗓音懶洋洋的說道。
高遙白了他一眼點燃了手裏的煙,卻沒有要往嘴裏送的意思,她向身後指了指:“那些人我沒使勁兒,最多五分鍾他們就沒事了。”
溫讓點點頭表示知道,看了她一眼低頭笑了一聲語氣帶有些許調侃的說:“不是,你要是不抽就別浪費我的煙。”
“你買不起?”
“買的起。”
“那不就得了。行了,我不跟你鬧了,奶奶給我做了排骨還等我回家吃飯呢。”高遙掐了煙朝著不遠處的垃圾桶扔去,煙頭準確無誤的被丟了進去,拍了拍手扭頭走了。
“我說怎麼不抽呢。”溫讓笑著罵她,“替我給奶奶帶聲好。”
高遙沒有回頭,非常冷酷的朝著身後比了個ok的手勢。
走了沒到十分鍾高遙就停在了一條分岔路口前,她往右邊看去那是半年前剛交工的小區,最前麵的一棟樓裏每一家都燈火通明。
她隻是盯著第三層的窗戶看,透過窗子似乎都能讓人感覺到屋裏的熱鬧。高遙眼中帶著笑意,心裏劃過一絲向往。她攏了攏思緒抬腳淡定的朝左邊走去那是一片有些老式的居民樓。
d市不算太繁華,破舊的爛尾樓、老式的居民樓、普通的小區和稍微做做樣子的高檔一點兒的別墅區都在。
市區不大,除了別墅區稍微遠一點,剩下的相對挨的都挺近的。
高遙在那片居民樓裏繞了幾分鍾,終於走進了一棟樓裏。
她上到二樓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門,抬眼就看見一個麵容慈祥、舉止優雅的老太太剛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還拿著碗筷,高遙順手接過老太太手中的東西放到餐桌上。
老太太是高遙的奶奶,叫梁長榮。
她見人回來了連忙讓她坐下高興的跟高遙說:“阿遙,你先坐一會兒,廚房裏還有個排骨沒端過來呢我去給你端啊。”
高遙及時把她按下:“奶奶,你坐著我去端。”說完也不讓人有反駁的機會就走去了廚房。
等高遙出來時就看見梁長榮已經把飯盛好了,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坐到桌子前兩人就開始吃飯。
高遙家裏家教挺嚴的,食不言寢不語。前者她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後者,高遙是自己睡覺,誰管的著她睡覺說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