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祝銘康此人,家裏上下除了秋蕾和邵瑞念,基本都是喜歡的。
不過好在,他們家的家風是崇尚自由戀愛的,邵瑞念沒說什麼,林然爾和邵剛也沒把話題扯到奇怪的事情上。
那天拜完年之後,祝銘康又來了幾回,林然爾忙成了外交官,好生招待之後又客客氣氣給送走了。
沒多久,秋蕾和邵河星都開學了,邵瑞念和鍾情柏也去英國了。
晚上晚自習結束後,秋蕾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大老遠看見邵河星在門口,不免好奇,加快了步伐。
忽然,有人拎起了她的書包,把秋蕾拽住了。
秋蕾回過頭,看見一個個子高高的男生,眼生的很,以前從來沒見過。
那男生在秋蕾望過來的時候就臉紅了,近距離接觸更是覺得呼吸困難,清了清嗓子,“我是初三的,也在直升班,可以認識一下嗎?”
秋蕾抬眼看了對方一眼,是個長得還算清秀的男孩兒。
她往後退了退,禮貌回複道:“不可以,不好意思。”
說完,秋蕾轉過身,勒緊書包帶子走了。
男生大概沒想到會這麼碰一鼻子灰,伸手又抓住秋蕾的書包帶,還沒說什麼呢,邵河星就大老遠地衝了過來,直接抬起一腳給他踹倒在地。
“幹什麼呢你!”邵河星力氣不小,擋在秋蕾麵前,吼了一嗓子。
李響也來了,跟在後頭,滿臉氣憤,一起擋在了秋蕾麵前。
周圍都是剛下課的學生,看八卦之心不死,都停住了腳,圍觀著。
那男生狼狽地爬了起來,還算客氣,尷尬地笑了一下,“靠,我沒別的意思。”
初三的男孩兒個頭躥得更快,李響和邵河星在個頭上輸了一大截,但是氣勢上不能輸,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嗆得那男生都開不了口。
最後還是秋蕾撥開他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了歉,“對不起,他們不是故意的。但我不認識你,以後還是不要這麼做了。”
她處理得遊刃有餘。
邵河星到現在還一肚子氣呢,出了校門,哼哧兩聲,又湊近秋蕾,“秋蕾,怎麼感覺你經常碰上這種事?”
秋蕾垂了垂眼睛,怕他跟邵瑞念告狀,沒說什麼。
李響往前追了幾步,“那個,秋蕾,上回我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吧,以後咱們還做朋友,我保護你,行不行?”
他說的是表白的事,秋蕾自然是拒絕了,那之後李響一看見秋蕾就覺得尷尬。
今天的事也算個和好的契機。
秋蕾本來就沒什麼朋友,聽見李響這麼說,點點頭,“好,謝謝你。”
三個人這才一起往家裏走,路上邵河星還跟李響說以後少打會兒球,晚上最好來接秋蕾一起回去。
這件事之後不知道怎麼又傳到了邵瑞念耳朵裏,和秋蕾打電話的時候哈哈笑了許久,“秋蕾,還真是走在路上都能碰上表白的啊。”
秋蕾穩如泰山,聽著她的笑,“嗯……”
“以前也有這種事嗎?”問完,邵瑞念又自顧自回答,“肯定有的,咱們秋蕾這麼好看。”
秋蕾抿嘴笑了笑,“我說了不會早戀的。”
“我當然知道了。”邵瑞念有些唏噓,“我就是想啊,我的青春期實在是太寡淡了,長這麼大我都沒見誰認認真真衝我表白過。”
秋蕾耳朵一動,“沒人說過喜歡你嗎?”
“有你這麼問的嗎?!”邵瑞念氣極。
秋蕾趕緊補充:“又沒有別的意思……”
邵瑞念幹巴巴回答:“是啊,沒有,從來沒有。”
大概是磁場原因,她身邊少有直白坦誠的人,大家都是暗戳戳的表示好感,真的衝到麵前來不顧一切告白的人……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進入到邵瑞念的圈子裏。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秋蕾把這件事記下了。
等掛了電話,她從抽屜裏摸出日記本,翻開,本子已經用了快一半了。
她提筆記錄今天和邵瑞念打電話的細節,大腦飛快地轉著,生怕遺漏任何一句細節。
要是有人來翻她的日記本,那大概會被字裏行間滿滿的“邵瑞念”給驚到。
初春很快過去,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五一的時候,學校放了假,秋蕾原打算去市圖書館看書,但是忽然在手機裏看見班上同學在賣花,大概是想賺些零花錢。
秋蕾心念一動,主動聯係那個女生,“可以問你在哪裏買的花嗎?我也想做。”
平日裏在班上,秋蕾一向都是寡言沉默的,主動問話的時候少之又少,那女生有些錯愕,像被皇帝寵幸了似的,把進貨渠道、好的賣花地點都一五一十倒了出來。
秋蕾算了算自己手頭的零花錢,她用的很少,都攢成個小富婆了。
拿來做筆小生意,完全沒問題的。
邵瑞念自從把她帶回來之後,兼職、實習就沒斷過,秋蕾覺得自己也長大了,該替她分擔分擔了。
去花市買了些花,秋蕾往時代廣場走的過程又靈機一動,跑到批發市場買了些老報紙樣式的報紙,還買了些紮帶,抱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