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公司的事,與我無關。”蔚靑想起金迷,就想起過去。
見識?
她最落魄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那種場所了,那兒相當於她的傷心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蘇然不依,苦苦哀求:“反正你晚上也沒事做,陪我好不好,人家沒有伴,看著別人都是一雙一對的,你就行個好心。”
被蘇然煩怕了,蔚靑冷冷的應了,“陪你一會就走,我還有很多工作沒完成。”
放下電話,埋頭繼續工作。
沒多久主管拿著一份合同過來,放在她的桌麵:“蔚靑,你看看,這是你做的年會計劃籌備表,菲力老板已經批複下來了,這是公司印章。你放心的去做吧。”
看著蔚靑沒太大的反應,主管湊近了點:“上回你的報告,很成功。見完大老板後,馬上就審批過了。”
蔚靑啞然,上回她發了一通脾氣,還有把方案說了一半,接著就是同卓少淳吵架了。
如果就這麼都過,那肯定是老板菲力暗中讓她通過。
想想都頭頂冒汗。
主管明顯不知道情況,很滿意她的工作情況,“好好幹吧,這是你的首次策劃方案,做漂亮了,老板歡喜了,就是我們部門的功臣。”
蔚靑沒把話聽進去,她壓根不想出這種風頭,現在滿腦子都是一些殘存記憶。
晚上,一個人回到公寓,
蔚靑手裏提著一堆沒完成的資料,打算回家再做點。
公寓裏的走廊燈是感應的,一踏上去就會發亮,但是走過的地方又會暗掉,分段的燈省電。還有這兒的管理做得很好,基本不會有外人出入,所以還是住得很放心。
一隻手從手袋裏掏了掏,蔚靑艱難地翻出一串鑰匙。
記得答應了蘇然在金迷出現一會,她得回家發放下那些很重的資料,順帶洗個澡。
一手提著重重的袋子,另一手正準備把鑰匙插進去匙孔處,後麵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音,蔚靑感覺奇怪,她來這兒住這麼久,基本沒見過有鄰居出入。
心生警覺,手上的鑰匙漸漸捏緊,一個回頭:“是誰?”
“夫人,別怕,是我。”女聲很熟悉。
蔚靑停住動作,定神一看,原來是索麗安,
“索麗安?”久違的兩人相見,蔚靑有點詫異:“你怎麼會在這兒?是等我的?”
索麗安穿著一件白色的長風衣,下麵秀出一截纖細的小腿,一如既往的冷傲,隻是麵上卻掛著憂心忡忡,兩步走過來幫蔚靑拿著袋子:“夫人,我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所以才專門在這兒等著你來了。”
索麗安很少這副表情看著她,蔚靑皺眉,鑰匙擰開了大門:“麗安,發生什麼事了?”
隻見索麗安拿著她的袋子,跟著她一起進屋,關上門,摁開了室內的燈:“夫人,有件事想拜托你。”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啊。”
“卓總發燒了,胃部出了血,現在在別墅裏不肯去醫院,”
索麗安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突然一把摟著蔚靑的肩,語氣十分哀傷:“我,我跟隨卓總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病成這樣了,還一麵拒絕治療。要知道,他現在身上肩負的東西很多很多,每一項都等著他來完成,如果再這麼下去……”
蔚靑瞳孔一縮,她完全沒料到那晚他在門口呆了一晚,居然就這麼凍得病倒了。
“但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是知道的,與其找我說,還不如找醫生說說這回事。”
索麗安抱緊了蔚靑的肩,她對著這個夫人真是又愛又恨:“如果卓總肯配合醫生的話,我就不用站在這兒求你了。
蔚靑低著頭不語。
”很多事情,夫人你看不透徹,但是旁觀者清——“索麗安再也忍不住了,她把蔚靑一直往後推,直接推到牆邊上。
”我跟著卓總這麼久,一直看著他那虛偽的笑是曆練出來的,他對人對事步步為營,和他相處得處處留神,但是他對夫人卻完全不一樣。“
”本來卓總娶夫人,是為了氣老夫人回國的,但是後來,我看見他放棄了這個計劃,直到老夫人回國的那一天,他突然願意和夫人離婚——難道,夫人沒想過是什麼回事的嗎?“
看見蔚靑被按著在牆邊的神情,索麗安頓覺自己失態,驚栗地把手縮回,捂著自己的臉。
”卓總本來是利用你,後來放手是為了轉移老夫人的注意,他後麵做的事全都是因為要保護你。這些,根本沒有留意過吧?如果夫人不認真觀察身邊的男人,那麼,就證明了,是你根本不夠愛他——“
索麗安一口氣把全部話說完,氣喘籲籲地站在蔚靑的麵前。今天她自己是冒著被卓總解雇的思想,居然跑來對著蔚靑說出這一番話——
蔚靑張大小嘴,喘氣聲比她還厲害。
一直沒想到,真的一直沒想到,情況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是的,她是在逃避!
被婚姻嚇跑過一次,第二次還沒結束她就想當個逃兵,逃得遠遠的!
索麗安仍舊站在她麵前,隻是此刻蔚靑的樣子已經變得很喘。
”他在哪兒?“
”別墅熬著,夫人,我載你過去——“別墅,卓家。
薑管家在房門的外麵急得團團轉,但是裏麵的男人下了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主臥一步,就算是連城玉也沒有這個權利。
因為剛才連城玉聞訊回來過,看著緊閉的房門很氣憤,卻又無可奈何。卓少淳天生就不是一個讓她省心的孩子。
她也不是輕易低頭的主,看到裏麵的男人不開門,回來轉了一圈,黑著臉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