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二一年正月初六,晴。
夜西市,流金大峽穀,玻璃棧道。
李歡歡怎麼也不會想到,密密麻麻的幾千人都在這條棧道上行走,欣賞這美麗的峽穀風景,突然從岩石壁掉下來一塊小石頭,偏偏砸中自己的頭,本能地伸手摸了兩下,一看手指上盡是血。
“這是什麼情況。”他不由地說了一句,急忙從兜裏掏出來餐巾紙,用手按在頭頂上,止血。
彎下身來,撿起這個砸中自己石頭,想仍得遠遠地,除一口惡氣,正準備仍的時候,發覺有些不對勁。
黑色的石頭,不到一個小籠包大小,卻感覺很沉,棱角分明,抬頭看向這石壁,卻沒發現任何異常。心裏不由地“問候”了幾句。
頭還在流血,也來不及細想,現在得趕緊出去,到醫院才是緊要,又看了一眼這塊石頭,心裏又罵了一句。
再次想扔掉,心裏又突然一種好奇,怎麼會有一塊黑色的石頭,卻還這麼重,想想還是先把這塊石頭留著,去醫院包紮止血。
李歡歡來市中醫院,掛了急診號,幸好傷口不大不深,不用縫針,把傷口周圍的頭發全部剃掉,用雙氧水清理了傷口,墊上一塊紗布,再戴上一個網帽。
值班醫生說,“也不用敷藥,幾天傷口結疤就好了。”
站在玻璃門前一望,不由地一笑,戴這麼一個白色的網帽,明天春節假期結束了,去上班,太不雅觀了,得去再買個帽子遮住這網帽。
回到家裏,從兜裏把石頭拿出來,仔細的打量一番,通體光滑,黑得發亮,四個棱角,估摸著,有好幾兩重,難怪能砸破腦袋。
流金穀怎麼會有這個石頭呢?按理說,流金穀是岩溶性的喀斯特地貌,山穀兩邊的石頭都是石灰岩,這塊石頭卻看不出是那類石頭。
他將黑石頭隨意放在桌子上,拿起水果刀削了一個蘋果,放刀的時候靠近了黑石頭,“鐺”的一聲,水果刀被這塊石頭給吸了過去。
這竟然是一塊磁鐵石。
李歡歡再次把石頭拿在手裏,用刀連續試了多次,這石頭的磁力之強,竟比小時候玩的磁鐵石的磁性大得多。
稀奇了這是,一座全是石灰岩的山上,竟然有磁鐵石,難道是他們工人在修建景區的時候,從山上綁繩索下到半山來打孔時,某個工人身上帶了這塊石頭,不小心落在山上,恰巧自己經過時落下來的?
反複觀摩著這塊石頭,怎麼看,也不像人為加工的磁鐵石,卻像是純天然的磁鐵石,因為沒有鏽斑。
“怪異。”李歡歡不由地說了一句。
既然想不通原因,也就不想了,洗了臉,泡了腳,躺在床上刷幾個抖音準備睡覺。但這塊怪異的石頭,卻一直在腦海裏浮現。
一會兒閃現流星帶著熊熊火焰劃過黑暗的天空,大批鳥獸驚慌失措;一會兒閃現兩軍對峙,千軍萬馬,弓弩齊射;一會兒閃現宮廷樓閣,華麗的女子冉冉起舞。
李歡歡被胡亂闖進腦海裏的各種雜亂畫麵驚得起床來,拿起水杯一飲而盡,走到陽台上凝望著遠方。
難道是隕石?就像電視電影裏演的那樣,或者就像那些網絡小說裏寫的那樣,一個人突然被隕石砸中,發現了寶藏。更或者是要穿越的前奏麼?
“哈哈。”李歡歡不由地笑了聲,真的是電影電視網絡小說看多了,這劇情都能腦補上。
不過這石頭的確是怪異,待頭上的傷口好了,得找個機會去現場看下,腦海裏卻又浮現出那些網絡小說裏的故事情節。
十日後,正月十六。
李歡歡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帽子也不用戴了,俗話說,好了傷疤忘了疼,這石頭太過於怪異,在強烈的好奇心驅使下,李歡歡決定趁周末不上班,再去現場查看究竟。
打開百度地圖,切換到衛星影像,找到當初石頭掉下來的大概位置,從地圖上看,此處懸崖峭壁,但好在有些零零散散的樹木在石縫中,想到此前修景區棧道的時候,也有工人們開辟出來的路,從上一直下到棧道處,問題應該是不大。
在樂龍小區的五金店,買了一條安全繩索,一把小型的錘子,一把柴刀,放在背包裏,借著天將黑人少,悄悄溜進叢林中。
盡是石灰岩的山體,缺乏營養物質,樹木雖多,但所見均不超過碗口大小,荊棘幾次勾住衣服,幸好穿的是平常做活的衣服褲子,不然肯定要被刮穿好幾個洞。
一看手機,用了整整半個小時,終於到了山崖邊,低頭一看,整個穀深約有近三百米。辨別了下方向,與石頭掉落的位置,偏離了一些,得繼續沿懸崖邊朝左手方向,走十來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