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局裏,蕭軍坐在昏暗的審訊室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從他去廠區找張柯之後,雖然他沒有動張柯,但以他在張家幾年對此人欺軟怕硬睚眥必報的性格的了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選擇的報警,而且還來得這麼快。

這個時候,一束光燈打了下來,空間被瞬間照亮了。

緊接著,門被推開,隻見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一人做筆錄,而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則站在蕭軍麵前。

簡單詢問了蕭軍的情況之後,看後者很配合,男子才道:“說吧,為什麼要動手。”

蕭軍道:“我是自衛。”

男子悶哼一聲,一拍桌子怒斥道:“自衛?下手這麼重,全部都骨折,還有個斷了三根肋骨現在住在醫院裏!他才二十歲,這叫自衛嗎?你要把人給毀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住院的是怎麼回事,蕭軍平靜道:“警官,你可以調查一下。”

“調查什麼?舉報者視頻都已經送來了,證據確鑿!”男子冷冷道:“現在正是嚴打時期,你上門滋事,情節十分惡劣!”

“我說了,我是自衛。”蕭軍毫不動怒,依然平靜地回答道:“你可以去問問斷了肋骨那個傷者,他是怎麼傷的。”

“已經問過話了,不然怎麼會把你轉移到我們刑警隊。”男子冷冷道:“我也調查過你,剛和奢華的董事長離婚,因愛生恨,所以借此報複。”

蕭軍搖了搖頭,不說話了。

十分鍾後,吳明軒離開了審訊室,眉頭緊皺。

蕭軍的口風很嚴實,幾乎沒有吐露出實質性的東西,咬死了不肯鬆口。

“吳隊。”

吳明軒顯然很有威望,路過的警員們都和他不斷打招呼。

走到警隊大門口,吳明軒點燃了一根煙,電話就響了起來。

“吳大隊長,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頭響起了夏萍的聲音。

“人抓了,不過死咬著不鬆口。”吳明軒揚了揚眉,道:“你們那個視頻到底怎麼回事,能恢複音頻嗎?如果他非要說是自衛,這件事定不了性。”

那段夏萍報警送來的視頻,吳明軒也看過兩三遍了,在保安室裏,蕭軍動手之前有很明顯的阻攔動作。

而且還是安保人員先動手的。

“讓你為難了,是我們設備的問題。”夏萍道:“不過我向你保證,蕭軍肯定不是自衛。你也知道,他以前是婉秋的老公,他和張柯,和安保室的人都認識,那個先動手的保安是被他言語侮辱了父母,才沒忍住的。”

“下手真狠。”吳明軒嘟囔了一句,隨即道:“你也不用一直給我打電話,隻要真相真如你們所說,這種惡劣事件我肯定會秉公辦理。”

夏萍道:“那就多謝吳大隊長了,不過你要小心蕭軍這個人,他現在一無所有,精神很可能不正常,如果不控製住很容易形成社會的不穩定因素。”

“嗯,我這裏有事,先掛了。”吳明軒道。

“好的,您忙。”

夏萍點到為止,客氣地回了一句。

掛掉電話之後,吳明軒將煙抽完在腳底碾了碾,走了回去。

而另外一邊,夏萍掛掉電話之後,旁邊的張柯立馬追問道:“怎麼樣了?”

“吳大隊說會秉公處理。”夏萍看了張柯一眼,道:“我了解他這個人,一向秉公執法,,與其說是他幫我這個忙,不如說是他在維係社會治安。”

“就算他再怎麼剛正不阿,人證物證俱在,他怎麼也會偏向你的。”張柯心中鬆了口氣,笑道:“這下我們可以安心了,蕭軍那慫包進了局子,估計現在都要尿褲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