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白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幾乎心疼到不能忍受,明明他說的話沒有錯,可是他對盛意說的時候,他自己就是很不舒服。
他在近處,居然還在擔心盛意會不會死在那裏,可笑死了。
而後,一個蒙著麵的人帶走了盛意,那個人似乎有意的往任白林這邊看了一眼,他好像知道任白林在這裏。
玄孟低聲對盛意說:“你那麼大了,喜歡什麼不好,喜歡一個要殺你的人,放棄他吧,就算你以後想玩男人,什麼樣的你不會自己挑嗎?任白林並不是唯一。”
“待會回去,你等著挨你娘的罵吧,又是一身傷,你還真是倔,就是不聽你娘的話。”
盛意一路上都沒說話,他心很疼,滿腦子都是林哥那句話:你讓我覺得喜歡你是件很恥辱的事情。
這句話一遍遍在盛意腦海中回響,一遍遍往他的心上狠狠的戳,戳出一個又一個帶血的爛洞,刀尖剜著一塊又一塊的小肉,最後心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肉。
但他就是不死心,也許等合適了,找到一個時機了,他就能解釋了,但是,他真的有機會嗎?是不是到那個時候林哥連一點喜歡都不剩下了呢?
盛意開始恐慌起來,一點喜歡都沒有,他又怎麼能讓林哥乖乖待在他身邊呢?但是他現在又不能靠近林哥。
如果讓人得知真正的天器在林哥身上,那麼林哥就必定是死路一條,來路的人虎視眈眈,實力不凡,怎麼可能瞧得起任白林這個普通家世的。
但是要是大家都覺得天器在他身上,那麼結局就會不一樣,這事還得感謝奚茸,奚茸幾天前找到了他。
——
幾天前,奚茸派人遣送消息給盛意,盛意當時正在養傷,他感到很驚訝,奚茸居然有事求他,奚茸十幾天前還拿劍指著他想殺他來著。
盛意讓奚茸自己過來,奚茸答應了。
奚茸進入房間的時候血色極其糟糕,她看著盛意,眼神堅定。
“你想任白林死嗎?不想他死的話就按我說的做。”奚茸坐下之後,直接開門見山,她的旁邊依舊跟的是封離。
盛意皺了皺眉,沒有立即答應她,而是問道:“他比較善良,為什麼會出事?”
奚茸歎了口氣:“這十幾天看似平凡,其實已經大變天了,天禁台那邊看樣子已經準備好了,不知道消息是怎麼泄露出去的,各路人馬偷溜進流域境,就是為拿到天器。”
“實不相瞞,我算了一下,你絕對見過天器,而且還是和任白林一起的。
聽到這裏,盛意在腦裏搜刮了所有和林哥在一起的場景,他好像知道什麼了。
任白林脖子上吊著的就是天器,想到此,盛意微微吃驚,眾人所追求的天器,早在好幾年前就被任白林拿到手了。
接著,盛意想開口說,天器是不是就是在任白林身上。
奚茸立馬截止:“不要說來,你心中如果有了推斷就行,我會被狠狠反噬的,我不能直接給你答案,我現在的身體就是反噬的結果。”
“你該去做的,不是阻止,是替換,拿你的命格去換他的。”
一旁的封離瞪了她一眼,拍了拍奚茸的肩膀,說道:“不要說太多了,適可而止。”
盛意猶豫了一下,問道:“那我其實說白了是代他死是嗎?”
兩人眼神交鋒,氣氛一下冷了下來。
“我已經給過你答案了,做不做是你的事。”說完,封離立馬帶著奚茸走了。
奚茸走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封離拍了拍她,問她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說:“沒事。”
直到走遠了,她顫抖著說:“封離,好像事情越來越糟糕了。神好像預判了我要做的事,事情好像並沒有因為我的行動改變,而是更加接近原軌了。”
奚茸感到自己的靈力現在已經是接近枯竭的狀態了,倏地,腦子裏一閃,一個慘死的畫麵在她的眼前飄過。
“封離”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水,然後她就暈了。
“奚茸!”封離抱住奚茸,連忙跪在她旁邊給她輸送靈力。
而留在房間裏的盛意陷入了思考,奚茸說她已經給過他答案了,奚茸說的第二句話似乎才是重點,第二句話是任白林死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