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
寧國公陸征鵬冷笑道:“皇上,臣查到涼州城一戰,錢大人所言非假,確實有一支神兵突然降臨,這事不光大牢裏的那幾個俘虜能做證,還有涼州城的幾十個百姓,都是證人。”
寶乾帝目光幽幽落在錢若元身上,後者大著膽子斜看了李錦夜一眼,撲天搶地道:“皇上,真的是有啊,臣冤枉!”
寶乾帝心中冷笑,連個安親王妃的女流之輩都鬥不過,朕讓你停職自省也不算冤枉你。
李錦夜衝著西北深目望一眼,“若真是有這樣一支隊伍,有機緣,本王定要與救命恩人結識一下,若沒有他的出手,本王此刻應該在陰曹地府與判官喝酒。”
寶乾帝點頭道:“寧國公,你既然派人查了涼州一事,可有查出這支隊伍是何方英雄?”
陸征鵬強忍得意,正色道:“回皇上,臣略查出一點眉目。”
“說來。”
“據當地人形容,這隻隊伍個個身騎高馬,手拿長刀,將臉和頭蒙得嚴嚴實實,看不出是何方人士。”
李錦夜冷笑,“做好事不留姓名,倒是真英雄,不像某些小人,咬著一些小事死死不放。”
他每個字都帶刺,這冷嘲熱諷莫名地帶出一些王爺的氣勢來。
陸征鵬不以為忤,反笑道:“真英雄是真英雄,若這英雄心中存了私情?”
寶乾帝劍眉微蹙,“寧國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皇上,皇上!”
錢若元跪著膝行幾步,“臣曾經問過那幾個俘虜,他們說那些人騎的高馬絕非西邊所產,而和北狄的馬相似,北狄的馬高大,強壯,後肢極為發達。”
“不僅如此!”
陸征鵬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呈過頭頂,“皇上您看,這匕首上的圖騰,和當年蒲類匕首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北狄蒲類?
寶乾帝勃然變色。
李錦夜慢慢扶著衣袖上的折痕,啞然失笑。
千防萬盯,還是讓陸家搶了先,他最怕的,最擔心的事情終於來了,要如何保住阿古麗呢?
李錦夜咬咬牙,“陸征鵬,虧得你為了你的主子,還千裏迢迢尋了這把刀來,下麵你是不是要說,這些救我的人,是蒲類的人?”
陸征鵬嘴角一牽,“正是,王爺身上流著蒲類人的血,隻有你出事,他們才會急,才會出手相助。”
李錦夜漫不經心地看了皇帝一眼,眼裏卻慢慢湧上了血色,“這麼說來,十幾年前那一次屠城,我蒲類還沒有都死絕?還有喘氣的?”
“有!”
陸征鵬目中寒光一閃,豁出去了,“過年前最後一夜,有人往王府送了一車年禮,無名無姓,這車年禮沒有入庫,直接送入你和王妃的內宅,我著人仔細查過,他們隨著北狄的商隊入關,若你蒲類沒有人,誰會給你府上送年禮?”
李錦夜突然低低的笑起來:“我李錦夜何德何能,竟連收個年禮都在陸大人你的眼皮子底下?”
“我……”陸征鵬啞口無言,臉色鐵青道:“這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王爺你和蒲類賊人暗下勾結。”
“賊人?敢問陸大人,哪個賊人?”
“誰知道,反正就是你們蒲類的人,這些人早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