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華的嘴可沒停,一看眼前這個人,就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這就是屬於人模狗樣。

無論她是不是陸家的親娘,是不是原主,可是到底她現在擔著親娘的身份。

看到弱小被欺負,她的正義感早就已經爆棚。

更重要的是,她占了原主的身體。

和這些孩子們之間的血緣關係,那是割不斷的。

總不能因為占了人家原主娘的身子,就直接把幾個孩子全都扔到一邊兒去。

明知道按照書裏的敘述,這一家子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這是封建社會。

顧春華來到了這裏,身為一個大家長,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就算她這個當娘的,想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問題也沒那個可能。

無論哪一個兒子出事兒,別人找上門來也得找顧春華。

這就是封建禮教裏的家族。

也就是連坐。

哎!

王新才臉一陣青,一陣白。

人話鬼話都被眼前的這個女人說了,看著精瘦,嘴皮子利索的讓人無從招架。

王家老兩口急急忙忙出來。

王母努力沒變臉,擱在往日的脾氣,王母都能直接開撕。

潑婦那一套她算是高手,今日沒敢動作,不是怕給兒子丟人。

顧春華這個潑婦,還真是拿捏住了王家兩口子的命脈。

“親家母,快屋裏坐,都是我們兩口子招待不周,來來來,老大家的,你還杵在那裏幹什麼?這些衣裳誰讓你洗了?

你說你大早上的閑的沒事兒幹,多睡一會兒不好嗎?

沒事兒把他們的衣裳都拿過來幹什麼?你看看讓親家母誤會了不?”

眼睛裏像是淬著刀子,狠狠的剜了大兒媳婦兒陸延秀一眼。

陸延秀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一句話來,怎麼分辨?

明明是婆母讓洗衣裳的,平日裏都是這麼做的。

昨日還因為她沒有洗衣裳打了她,怎麼今日就變了口風?

居然說是她自己要這麼幹的。

她嫁過來六年可是給家裏的上上下下洗了六年的衣裳。

眼眶微微一紅,低垂下眉頭掩去了眼中的委屈。

“親家母,原來是我冤枉了你啊?我就知道親家母一向是個與人為善的婆母,怎麼會讓自家的兒媳婦兒幹出這麼不知禮數的事情。

親家母,那可真是我錯怪了你。”

顧春華笑眯眯地扭頭道歉,一轉頭表情嚴肅的斥責陸延秀。

“秀啊,那這我不得不說你,以後像這種事情,即使你婆母不說,你也得站出來維護王家的臉麵,維護王家的利益,這種給小叔的小姑子洗衣裳的事情,可再不能幹。

你身為大嫂,得有大嫂的風範。

底下的弟弟妹妹不懂事。你婆婆公公疼愛孩子,不忍心說。

那是慈母胸懷,可是慈母多敗兒,你身為大嫂,長嫂如母,你可不能不說。

你不說可就是害了一家子,以後你得好好的教導弟弟妹妹,可不能壞了王家聲望,害了王家哥兒的前程。我想縣太爺一定也不會允許一個刻薄長嫂的人成為秀才。”

顧春華那是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