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瀟一個人在辦公室等石晏,回想起剛認識石晏的時候,也是打過他的主意的。
畢竟石晏長了一張非常冷豔精致的臉,他倒是不在乎石晏的職業,那副皮囊就足夠讓人動心!
但後來他發現石晏似乎不同與常人,也許他是跟死/人交道打多了,石晏總是帶著一股陰森之氣。
他不愛說話,除了彙報工作之外,根本不會像常人一樣與人交流。他的存在,就像一台活的機器,隻會報告結果。
這個人仿佛不存在於這個社會,那幾十個平方的工作室就是他的一方天地,就是他的全世界。平時即使正麵碰上,他也不會打個招呼,如陌生人一般。
江瀟認為,石晏這種人,多少有些自閉,精神上非常容易出現偏激,不敢輕易招惹,所以便放棄了那些世俗的念頭。
“結果出來了。”江瀟背後突然冒出冷冷的聲音,嚇得他一激靈。
石晏麵無表情,接著說:“是一名男性的手指,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從細胞活躍度來看,應該是在十二點左右斷開的。”
“十二點?”江瀟想了想:“那不就是我們行動之前!”好個黃雀,將計就計,調虎離山!
石晏對他們查案沒有興趣,結果彙報完後轉身就要離開,江瀟卻叫住了他。
“石晏。”
他聞聲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江瀟,依然沒有一絲表情。陰冷的目光讓人大夏天的後背一陣發涼,被石晏注視的感覺猶如被死神選中一般!
不得不說石晏長得真的很好看,可惜他美的不像現實生活中的人,像是一副超寫實的油畫,勾勒描繪得再逼真靈動,卻始終缺少生命的氣息。
江瀟有時候都好奇,這個人身上的皮肉是不是也冷冰冰的沒有溫度,他被石晏的眼神看得有些頭皮發麻。
“額…一起走吧。”江瀟起身笑著走到石晏身邊。
“你還有事嗎?”石晏不解地問。
江瀟愣了一下說:“沒事啊。”
石晏沒有接話,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好像在說,沒事你跟著我幹嘛?
江瀟看出來他的意思,這個石晏,總是一副有事說事,沒事別來煩我的樣子!
“咱們不是順路麼,結個伴唄。”
“為什麼要跟我結伴?”石晏好奇,一般人都不願意主動跟他待在一起的。
這話問得江瀟這種有社交牛x症的人,一時語塞,“就是…正常的社交啊,咱們好歹也是同事吧!”
“我是法醫。”石晏淡淡地說。
“嗯?”江瀟不解。
“你是警察。”
好吧,江瀟服了,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溝通困難。石晏言語裏充滿了拒絕,怪不得他總是孤單一人。
“你不會是有社交恐懼症吧!”江瀟認為有可能。
“沒有。”這點石晏很肯定!社交恐懼症是害怕與人交談,而他不是,他隻是單純的以為別人不想與自己有接觸。
與林炎不同,林炎純粹是懶得搭理別人。
他說話太直容易得罪人,再加上職業的特殊性,還有親友的避而遠之,造成了他內心深處隱隱的自卑。
“那你跟我說話,或者是與我對視的時候,有沒有緊張的感覺?”
石晏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社交恐懼症,雙眼直勾勾地注視著江瀟的眼睛,臉也越靠越近…
江瀟感覺到石晏的氣息逼近自己,帶著一絲陰冷,這個距離,他能清楚地看到石晏纖長的睫毛,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光澤。
他的眼睛清透明亮,卻不似陳飛遏那般像閃耀的星星,而是像冰冷的月光。與這樣一雙眼睛對視,江瀟心中莫名有點緊張,自己的眼神竟然有些躲閃。
石晏與他對視了十秒,冷冷地說“沒有!反到是你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你緊張?”
“額…嗬嗬…”江瀟苦笑,心裏嘀咕,任誰被你這死亡凝視般的眼神盯著,也會緊張吧。
石晏沒再搭理他,自顧地走著,江瀟默默地跟在他旁邊。他其實是對石晏有些同情的意思,自己一直都是左右逢源,走到哪都是焦點,從來沒有體驗過被冷落排斥的感覺。
所以在他看來,形單影隻的石晏有些可憐。而同樣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的林炎他卻覺得十分高傲討厭。
可林炎至少還有白月光鍾升南和陳飛遏那個倒黴蛋,石晏呢,隻有一具具腐敗程度不一的屍/體,和一堆冰冷的工具。
他想改變石晏,說高尚一點是救贖。石晏把自己關進了一間黑屋子,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便畏懼陽光了。他要將光亮一點一點地釋放給他,帶他走出那片黑暗。
石晏則對今天江瀟的反常感到很奇怪,平時跟他除了工作上的事,也沒什麼交集。幹嘛突然跟他一副關係很好的樣子!
難道……江瀟花名在外他也有些耳聞,石晏停下腳步,冷冷喚道:“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