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姬如歡很快冷靜了下來,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眼淚,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挨著懸崖,不遠處有一個水池,水池的對麵是一片密林,姬如歡心裏祈禱著,但願不會有什麼凶猛野獸。
便聽得九皇叔聲音虛弱的開口說道,“可認識止血的草藥?”
姬如歡點了點頭,想著九皇叔趴在地上看不見,忙開口應道,“認識,九皇叔您等等,我這就去找。”
好在姬如歡去北境一趟,後來因為她受傷,她爹不讓她再上戰場,她便一直跟著軍醫替傷兵處理傷,倒是跟著學了不少的東西,也認識可不少治療外傷的草藥,止血的草藥並不難找。
姬如歡找好草藥,去水池邊上洗淨,又撕下一截自己的衣襟,在水裏打濕,這才返回九皇叔身邊,顫抖著手替九皇叔處理著血肉模糊的後背。
花了半個時辰,姬如歡已經累的滿頭大汗,才處理好九皇叔背上的傷,給他敷好了一背的止血草藥。
姬如歡深吸了一口氣,嘶啞著聲音開口說道,“好了,我扶您起來。”
然而姬如歡剛伸出手,便聽得九皇叔開口說道,“恐怕起不來,應該是摔斷了肋骨。”
九皇叔聲音平淡,姬如歡卻是再次落下淚來。
看著原本出塵如玉驚為人天的九皇叔,此時卻因為自己狼狽的趴在髒亂的草地上,姬如歡慌亂的有些不知所措。
“別擔心,春曉他們很快便會找來。”
姬如歡穩住心神,沙啞應道,“對,咱們等著他們找來。”
也不再慌亂的不知所措,而是起身去了小河邊上洗淨撕下來的衣襟,再過去了九皇叔身邊。
然後在九皇叔身邊坐下,輕輕的抬著九皇叔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手裏幹淨的衣襟細細的擦拭著九皇叔麵上幹涸的血汙。
獨孤馳硯在姬如歡替他擦臉的時候,便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姬如歡紅著眼眶看著睡在自己腿上的九皇叔,麵色蒼白毫無生氣,讓她害怕的時不時伸手去探一探九皇叔的鼻息,確定還有氣息又稍稍的鬆一口氣。
就這般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漸漸開始變暗,姬如歡便感覺到九皇叔的身子在打顫,額頭上卻是開始冒起了冷汗。
看著九皇叔大半的身子還趴在草地上,姬如歡脫掉自己的外衫給九皇叔披在身後,蓋住背後的傷,又咬著唇小心翼翼的扶起昏睡過去的九皇叔,讓九皇叔上半身靠在自己的身上。
她本是想將冷的打顫的九皇叔摟進自己的懷裏暖和暖和,卻發現體型的差距,倒像是自己整個人被九皇叔摟在懷裏的。
然而靠在她身上的重量卻讓他清楚的知道,九皇叔還在昏睡中,此時還失去意識靠在她的身上,生死難料。
好在九皇叔發顫的身體漸漸回暖。
姬如歡小心翼翼的摟著九皇叔,讓九皇叔的頭歪靠在她的頸窩,支撐著九皇叔靠在她身上的重量,感受著九皇叔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處,讓她稍稍安心,九皇叔還活著。
而她透支的體力跟精力也讓她開始變得昏昏沉沉,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倚靠著漸漸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