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下人打點,該準備的也都有準備,府裏還是跟往常一樣,掛上了喜慶的大紅燈籠,到處都透露出過年的喜氣。
而且今天三十的年宴,因為姬如歡還受傷臥床,皇上特許,姬將軍及其家人都不必參加,可以在家陪受傷的鳳陽郡主。
這三十年飯,難得姬家人不必進宮參加那無聊的宮宴,青姨娘親自張羅了一大桌子豐盛的飯菜,然後姬家一大家子圍坐在一桌,熱熱鬧鬧的吃著年飯。
姬如歡也難得被特許準下床上了桌,就連久病不出門的雪姨娘,也難得來了,姬如歡看著,倒是覺得雪姨娘比之前見著氣色好了不少。
看到雪姨娘,姬如歡倒是想起,自己好像忘了問青姨娘,這雪姨娘的身子到底是不是雲姨娘下的毒手。
沒有那些礙眼的人,一家子能圍在一桌熱熱鬧鬧的吃年飯,姬如歡覺得無比滿足。
要是祖母能別時不時的憂鬱感慨,少念叨雲姨娘母子幾句,就更滿足了。
雖然姬老夫人一臉傷感的念叨著大孫子,明顯有暗示兒子將人接回來的意思,但是卻沒得到眾人的回應,其他人都是隨便附和幾句,便又都高高興興的說說笑笑。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畫麵,姬老夫人也不好再提,想著隻能再找機會了。
姬如歡卻是微微皺眉,可不能讓雲姨娘母子幾人再回來鬧騰了,她得找機會探探父親的口風,看父親會不會有心軟的跡象。
因姬如歡還在養傷,吃過了年飯,就被送回了縈念閣休息。
她身上的傷其實已無大礙,背上的傷已開始結痂,可家裏人擔心,大夫說需好生休養,她便被拘著呆在屋裏休養了。
這時候尚早,加上外麵時不時響起的鞭炮聲,姬如歡卻有些睡不著。
姬如歡幹脆坐起了身子,小榻上守著的邱媽媽忙跟著坐起身,擔心的問道,“小姐,可是哪兒不舒服?奴婢去請大夫。”
姬如歡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睡不著。”
邱媽媽已經到了床邊,拿了一旁架子上的披風,披在隻著裏衣的姬如歡身上,問道,“是不是外麵鞭炮聲太吵了?”
姬如歡再次搖了搖頭,“邱媽媽去休息吧,我就坐會兒。”
邱媽媽看了一會兒姬如歡,開口問道,“小姐可是有心事?不如跟奴婢說說?”
姬如歡猶豫了半晌,就在邱媽媽以為姬如歡不會說了的時候,姬如歡開了口,“邱媽媽,你說一個跟你並無太多交集的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是為什麼?”
邱媽媽心裏有些不解小姐為何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規規矩矩的應道,“定是有所圖吧。”
姬如歡眼神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喃喃說道,“定有所圖麼?可是我身上有什麼所圖的?”
姬如歡聲音太小,加上參雜了外麵的鞭炮聲,邱媽媽沒有聽清,開口問道,“小姐說什麼?奴婢沒聽清。”
姬如歡搖了搖頭,“沒事,睡吧。”
說著便摘了身上的披風,躺了下去。
邱媽媽替姬如歡蓋好了被子,又過去了小榻上躺下。
躺在床上,姬如歡卻還是睡不著,腦子裏回放著九皇叔親自動手,細心照顧她的畫麵。
定有所圖麼?她有什麼九皇叔可圖的?
他又去了哪裏,有家人陪著過年麼?
姬如歡歎息一聲,先皇早就不在了,他既不在宮裏,他娘怕是也早就不在了吧,哪兒還有家人。
不過或許他已經成親了,有孩子了呢?
姬如歡甩了甩頭,暗惱自己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