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北境戰事緊急,急需支援,行軍的速度也很快,除了必要的休息,其它時間基本上都是日夜兼程的行軍趕路。
行進了兩天,吳越軒看著穩穩坐在馬上的姬如歡,越是覺得以前看走了眼。
便是他,連續騎了兩天的馬趕路,也覺得被顛的渾身難受,兩腿都有些麻木了,這姬如歡居然還能堅持。
其實姬如歡並非不難受,她的兩腿內側,已是被馬鞍磨出了水泡,但是她早就學會了隱忍。
更難以忍受的傷痛折磨,她都能忍下來,這點傷痛,對於她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一次休整時,姬如歡找了個背人的山坡,撩起褲腿讓小花替她挑開腿上的水泡擦藥。
吳越軒本是看到兩人離開隊伍,好奇跟了過去,遠遠看著兩人,見姬如歡撩起褲腿,便尷尬準備轉身離開。
可內心又有些好奇她要幹什麼,等到他看到那白皙的腿上紅的刺眼的水泡,便頓住了身形。
原本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折騰成這般模樣怕是不太好受,然而看著她的丫鬟挑開那些水泡抹藥,她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好像感覺不到痛意一般,心情卻是變的有些複雜。
這個姬如歡,他越來越看不懂了,好像自己以前認識的是一個假的姬如歡,還是這個姬如歡是個假的?
吳越軒甩開腦子裏那亂七八糟的思緒,再看了一眼那邊的兩人,便不動聲色的轉身離開。
援軍日夜兼程的行進了五天,總算是到了北境邊城的附近,眼看著再走兩天就能到衡陽的地界,隊伍卻突然在白日裏停了下來,原地休整。
姬如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忙找了不遠處歇息的吳越軒,不客氣的坐到了他身邊的石板上,小聲說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去找你大哥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吳越軒看了眼一旁的姬如歡,如今即便是不將臉抹黑,也是黑黑瘦瘦的,早沒了京城女兒家的嬌氣。
吳越軒收回視線,接過來吳桐遞給他的水袋喝了一口,開口應道,“能有什麼不對勁,這麼熱的天,停下來休整一會兒不是很正常。”
姬如歡皺了皺眉,“你就過去問問,也耽誤不了你什麼。”
吳越軒卻不太想動,朝著一旁伺候著的吳桐道,“你過去看看。”
吳桐是一直跟在吳越軒身邊的近侍,吳總統領也認識,想必能打聽出來,姬如歡便沒再說話,隻安靜坐在一旁等著。
吳越軒擦了擦嘴角的水跡,轉過頭再次看向一旁的姬如歡,開口說道,“我倒是小看了你,還以為你最多能堅持一兩天便該吵著回去了。”
姬如歡抿唇,心不在焉的道,“過獎。”
吳越軒細細打量著姬如歡,“你父親不是第一次上戰場吧,以前也沒見你為你父親這般擔心過,這次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姬如歡轉頭看向吳越軒,“我父親此時正被大涼軍隊圍困在衡陽。”
吳越軒應道,“但是你父親手裏還有十五萬大軍,咱們這十萬援軍也馬上就到衡陽的地界了,他大涼三十萬大軍,雖比咱們多了五萬,但兵器裝甲卻並不如咱們,咱們並無太多劣勢。”
剛說完,便見著吳桐急匆匆往這邊來了,不等吳越軒開口,姬如歡便急切問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