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涼月輕輕道,
“我也沒想到我們之間竟然是這種關係,更沒想到曾經的仇人竟然是失散多年的親人。”
“你也沒想到吧,處心積慮對付的人,竟然從頭到尾都是別人的圈套。”
薛欣然輕輕顫了顫,沒說話,但是臉色變得更加蒼白,邢涼月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道,
“你很薛啟明吧,我也挺恨他,但是仇恨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他已經被抓緊監獄了,如果不出意外,等待他的將是終身囚禁,他的一生已經這樣了,但是你不一樣,你開始挽回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
薛欣然嗤笑一聲,聲音有些幹澀,
“如果你在同一天失去你的母親,跟孩子,又被醫生宣布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孕,你能這樣平靜的麵對嗎,啊,你能嗎!”
薛欣然說著情緒就激動起來,一把將她手上的湯碗打翻,還沒涼透的湯灑在手腕上,有一股灼熱的痛,邢涼月微微皺了皺眉,彎腰將地上的碗撿起來,然後抽出兩張紙巾,淡然的擦著手臂上的雞湯,平靜道,
“你說的這些,我的確沒法體會,但是我知道,折磨自己是最蠢的做法。”
“邢涼月,你最沒資格跟我說這句話!”
薛欣然紅著眼睛瞪著她,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你母親,我和我媽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你地步,你們邢家你才是真正的劊子手!”
邢涼月有盛了一碗湯,走到她麵前坐下,淡淡的道,
“你說得對,那你不要報仇嗎,別扭養好身體怎麼報仇?”
說著拿著勺子舀了一口湯,吹了吹遞過去放在她唇邊,低聲道,
“你養好身體,我等著你老報複我。”
薛欣然突然淚如雨下,她第一次在她一直討厭的人麵前哭得像個孩子,邢涼月沒說話,隻是將桌上的抽紙遞給她,靜靜的陪著她。
“怎麼樣,吃了嗎?”
邢涼月一出來,崔凝雪就慌忙過來詢問。
“媽,你怎麼不跟爸一塊兒回去休息?”
行李阿媽那個月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崔凝雪抿唇不言,邢涼月實在不好再說什麼,隻好提著保溫盒道,
“放心吧,都吃完了。”
崔凝雪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低聲道,
“月月,我知道你心裏怎麼想,但是我現在實在是沒法麵對你爸,等欣然這孩子身體好一點兒,再說吧。”
“媽,決定權在你,我說什麼都沒用,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對待這件事,錯的不是爸,是薛啟明。”
“我明白。”
七爺果真沒有食言,開完會,他就讓楚桀去換了身裝扮,然後帶著他一塊兒出去了。
不過他做事還是很小心,整個過程都將楚桀的眼睛蒙上,等到達了地方,才摘下他的眼罩,
“委屈你了。”
“理解。”
楚桀應了一聲,就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出乎意料,這裏竟是個私家別墅,楚桀心裏隱隱猜到了什麼,微微皺了皺眉,淡淡道,
“您不會是帶我來見你大哥吧。”
“你真的很聰明。”
七爺笑了笑,
“這件事有關君家的血脈,我自然不會瞞著他,不過你放心嗎,我既然欠你一條命,自然會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