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那邊女人輕輕笑了笑,道,
“您是邢小姐吧,你好我是靳晴,球球是被人送到我這裏的,楚桀,估計晚一會兒才過來。”
邢涼月的心越來越沉,她壓著嗓子道,
“你是他什麼人?”
電話那頭的女人很和氣,沒有因為邢涼月的失敬而生氣,隻是溫和的解釋道,
“我是楚桀的心理輔導師。”
“心理輔導師?”
邢涼月皺起眉,男人那種自信到骨子裏的人會需要心理輔導師,她心裏有些不敢相信。
“沒錯。”
靳晴頓了頓,很含蓄道,
“這四年,一直都是。”
邢涼月心裏一突,氣息不穩道,
“他,怎麼了?”
“狂躁症,現在已經得到控製了,隻不過沒到三四月份的時候就會複發,不過已經不太嚴重了,適當的心理暗示已經可以讓他自己克服這些了。”
靳晴說完之後,邢涼月這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這四年,她從未去關心過楚桀,她隻知道四年前的一切在她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卻不知道男人也同樣,到底是什麼樣的逼迫,才讓男人將自己隱忍成了狂躁症,他那樣出色的人,連重傷都厭惡讓醫生接近,邢涼月無法想象他是怎樣接受那種非人的精神治療,這一刻,她的心在隱隱作疼,自私的從來就隻有她自己。
“邢小姐,你在嗎?”
靳晴叫了一聲,邢涼月才回過神來,她穩了穩聲音道,
“靳醫生,楚桀現在還經常在治療嗎?”
“這倒沒有,他現在幾乎能控製住自己了,除了情緒受到刺激的時候。”
情緒受到刺激,邢涼月突然想到男人拿著手槍往她手裏塞的情景,難道是因為狂躁症嗎,隻要一想到這個原因,邢涼月覺得呼吸都困難了。
“那,你在楚家嗎?”
“沒有,楚桀接受治療的時候,從楚家搬了出來,我現在在他的公寓裏,今天是例行檢查。”
靳晴輕輕笑了笑,低聲道,
“聽你的聲音,應該是一個很有個性的女人,難怪楚桀惦記你了這麼多年。”
邢涼月不可抑製的紅了紅臉,沒有說話反駁,隻是囑咐道,
“靳醫生,麻煩你替我照顧球球,告訴楚桀晚上睡的時候幫球球熱一杯牛奶,不然他睡不著,他要是亂說話,就給他講白雪公主的故事,球球一聽立馬睡著,還有――”
“邢小姐,你這麼擔心,為什麼不自己過來看看呢,我也隻是這裏的客人。”
靳晴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不嚴厲,卻自有一股威嚴,邢涼月頓住聲音,一下子沉默下來,她緊緊地掐著手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靳晴沒有等她回答,淡淡道,
“楚桀的公寓在XX小區X棟X樓XX號,你要是擔心,自己來看吧。”
臨末了,又輕聲道,
“邢小姐,我很羨慕你,現在這樣的社會,能癡癡等你這麼多年的男人幾乎沒有了,你不在的四年,他不但要經受失去你的痛苦,還有來自楚家的壓力,如果你不愛他,就離他遠遠地,如果你愛他,請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