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叔叔!”
邢涼月詞窮,隻好板著臉轉移話題。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了不少,邢涼月卻假裝看不到。
小肉球撅了撅嘴巴,小聲道,
“球球要讓沈叔叔做爹地。”
“不行,球球有爹地――”
話一出口,腦中閃過那張冷峻的臉龐,邢涼月的心就莫名的疼了一下。
“球球的爹地在哪裏?”
小肉球一臉的神往的表情,無端的讓邢涼月一陣難受。
男人垂了垂眸子,輕輕將小肉球抱起,溫厚的嗓音,輕輕地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小肉球立馬不再追問那個問題,興致勃勃的跑上樓了。
邢涼月皺了皺眉,低聲道,
“你跟他說什麼了?”
男人勾了勾唇,俊美的五官,看起來明媚動人,邢涼月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這男人長得實在是太勾魂了,認識一年多,她都不能習慣,邢涼月愣神之際,就聽男人醇厚的嗓音低迷的說道,
“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邢涼月翻了翻白眼,有夠無聊的。
男人看著她可愛的表情,眉眼不禁柔和了幾分。
“什麼時候準備第二部作品,shine已經成了服裝界的神話,你準備繼續隱姓埋名嗎?”
邢涼月皺了皺眉,有些抱怨道,
“要不是你把那副作品給投了出去,我怎會帶著球球跑到這裏?”
男人失笑,
“好的作品當然是被人拿來欣賞的,這是每個設計師的夢想。”
邢涼月搖搖頭,不想解釋什麼。
“沈總這一年多一直周遊在我身邊,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據我所知,沈總旗下的知名設計師不在少數吧?我這個非專業人士,能如得了您的法眼?您就別磕磣我了。”
邢涼月一邊說,一邊收拾著地上的玩具。
“你不一樣。”
男人看著她,說得認真,
“你的作品給人一種洗盡鉛華的感覺,很幹淨,很純粹,現在的社會急功近利的人太多,這種陽光渲染後的作品更容易讓人耳目一新。”
“行了,您就別恭維我了,我不是吃那碗飯的料,”
邢涼月抬頭認真地看著他,
“我能創作,是因為自己喜歡,一旦被上了枷鎖,估計就做不出東西來,我們認識一年多,也算是老朋友了,這樣吧,如果我有了新的想法或是作品,一定第一時間找你,但是千萬別再提簽約之類的事了,我隨意慣了,不喜歡那種有約束的生活。”
男人攤攤手笑道,
“好吧,是我。操之過急了,你跟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你似乎不喜歡那種集萬千光華與一身的生活,這樣的人過得很愜意。”
“你這種人也跟我見過的人不一樣,”
邢涼月學著他的語氣戲謔道,
“人家當老板的都是坐在辦公室裏指點江山,你這個老板倒是悠閑,三天兩頭到我這裏挖牆腳,整得跟個星探一樣。”
男人一聽,輕笑出聲,
“我要是個星探,你這個明苗子也太難請了。”
邢涼月挑挑眉,
“人各有誌。”
男人又是一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球球已經三歲了,不準備讓他在這裏上幼兒園嗎?”
邢涼月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我不是移民過來的,球球到現在都還沒有戶口,在這裏上學,辦起來有些困難。”
“月月,大熊又把小熊的飯飯給搶吃了,你快幫幫小熊。”
正說著,樓梯上“蹬蹬蹬”跑下來一個短胳膊短腿的小肉球,精致的五官,滿滿的都是擔心。
邢涼月微微一笑,起身牽起小肉球,低聲道,
“你不是把大熊跟小熊分開了嗎?”
“大熊吃飽了去找小熊玩,然後看見小熊的飯飯就餓了。”
小肉球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嫩生生的呃解釋,邢涼月瞥了他一眼,明顯不相信他的話,小肉球縮了縮脖子,不再出聲。
樓下的男人,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這母子二人,那些聽起來無比幼稚的對話,讓他的神情看起來柔軟不已,深邃的眼眸中,也有一陣暖意在盤旋,接著又請親一笑,起身追了上去。
“球球,你又給大熊小熊喂小肉丸?”
一進房間看見地上散落的小肉丸,還有吃得一臉饞樣的大熊,臉頓時拉了下來。
小肉球撒嬌的抱著邢涼月的胳膊,軟軟道,
“月月別生氣,球球是要喂小熊吃小肉丸,小熊太小了,不長壯一點,總是被大熊欺負。”
邢涼月看著縮在角落裏渾身發抖的“小熊”,臉上一臉黑線,一個茶杯犬吃得再多,能趕上一隻半大的薩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