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哈哈”一笑,道:“是嗎?”
地狂天道:“難道不是?”
方劍明道:“地狂天,你也太小看我們了。你若真以為這個陣法如此好破解的話,那就你上來試試。”說著,把藍潮簫放在口邊,雙目微閉,不再言語。
地狂天雖然狂傲自大,但他心裏也知道方劍明得了一顆定海海珠之後,功力更勝從前,加上有五個一等一的高手仗劍助陣,絕非等閑。是以,聽了方劍明的話之後,並沒有貿然上前相試。
他抬頭望天,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拿著“盤龍藤”,形同一座雕像。眾人知道他不動手則已,一但動手,勢必驚天動地,便都凝神靜氣,一目不瞬的望著。
須臾工夫,陡聽地狂天發出一聲古怪的長嘯,飛步上前,瞬時來到白依怡丈外,猛地一腳飛起,踢向白依怡。
他距離白依怡尚有一丈,不管他身形再多高大,腿再多長,也無法踢實白依怡。但全場這麼多人,凡是目睹這一幕的,都知道他這一腳,別說白依怡距離他隻有一丈,就算十丈,甚至是百丈,也有可能被踢得高高飛起,肝腸盡碎已經是最低極限了。
說時遲那時快,忽聽“砰”的一聲,那股力發如山的腿勁撞到白依怡身前寸外時,像是遇到了一層無形的氣牆一般,僅僅隻把白依怡震得微微動了一下。
地狂天自信這一腳踢出去,哪怕是無上罡氣,也叫你繽紛破碎,不料那股氣牆實在太詭異,竟遠勝無上罡氣,自己這一踢起不了什麼效果,心裏微微吃了一驚。
他將腿收了回來,繞到左側朱祁嫣處,距離朱祁嫣更近,一腿暴起,疾如旋風。
熟料,這一次的情形比上次還要糟糕,他一腳像是踢到了一座山峰一般,連退了三步。
眾人見他這麼厲害的人兒都吃了這樣的虧,點蒼一夥,自是歡喜,新盟一夥,卻是驚詫。
就在全場處於一片又驚又喜的當兒,地狂天仰天一聲大吼,聲如驚雷,“盤龍藤”霍然出擊,又快又重的擊在朱祁嫣身前的那層氣牆上。
嘭!嘭!嘭!嘭!嘭!嘭!
地狂天一擊沒有多大效果,狂性大發,連續擊打了六次,次次重若泰山,力達百萬。終於,在第六次之後,那層氣牆在一陣波動以後,呈現出一道薄薄的光彩來。
這本來是一道籠罩兩丈有餘的無形無色氣罩,但現在它出現色彩,說明它的力量已經被激發而出來,同時也說明它到了臨界點。
方劍明雖是微閉雙眼,但周圍的一舉一動,他的心神都感覺得到。這一刹那,他吹響了藍潮簫。
那簫聲古怪到了極點,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起先,簫聲還很輕柔,就像睡夢中孩子的夢囈。至中,漸漸高昂起來,又像是一個中年大漢正在做個一個奇怪的夢,夢裏與人爭吵,其聲動耳。最後,簫聲高亢到了極點以後,竟變得高低起伏,變化莫測起來。
時而像是夢裏老人的訴苦,時而像是夢裏小孩的嬉笑,時而像是夢裏婦女的長歎,時而像是夢裏詩人的吟唱,時而像是夢裏戰馬的嘶吼,時而像是夢裏高山大川的蓬勃流動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