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煙想了想,見方劍明懇切的望著自己,不好再推辭,隻得起身道:“大哥既然這般說,小妹就收下了。”伸手接過金縷衣。她是女孩子家,對這等東西自是歡喜,展開一看,屋內頓時金光閃閃。伸手一摸,輕軟之極。
鳳非煙看了一會,才把金縷衣收起,向方劍明道:“謝謝方大哥。”
方劍明笑道:“鳳妹,你說這句話就太見外了。今後,說不定我還要你幫我的許多忙呢。”
鳳非煙道:“方大哥的事就是小妹的事,隻要小妹力所能及,絕不會令大哥失望。”
方劍明哈哈一笑,走出門去,到酒窖抱了兩大壇酒來,與鳳非煙暢飲。鳳非煙酒量雖然不小,但終究是女孩子家,哪能比得過他,大半都被他喝了。
喝飽之後,方劍明便大睡,一直睡到夜裏,他才起來,去精舍看望白依怡。精舍裏多了一張床,此刻,白依人伏在上麵,熟睡著。
方劍明溫柔地給她蓋好被褥,然後摸了摸她的頭。白依人似乎要醒來,但嘴裏低低的叫了一聲“依怡姐”,又自睡去。
方劍明心中一酸,這些日子,照顧白依怡最勤的就數她。不見白依怡醒來,她似乎比方劍明更心急,人也消瘦了不少。
歎了一聲,方劍明坐到竹床邊,拿起白依怡的手。她的手已不像剛來時那麼冰冷,異常的暖和。如果說這樣的一隻手還不是正常人的話,天下隻怕再也找不出第二隻正常的手了,但白依怡為何還不醒來呢?莫非她在等什麼?
方劍明猜不出。他感覺白依怡恢複了正常,但是,什麼原因使得她睜不開眼,就是他所猜不到的了。那張笑臉越來越動人,仿佛已不是人間的微笑。方劍明望著這笑,不覺癡了。
良久之後,他回過神來,輕歎一聲,道:“依怡姐,我不清楚過了這麼多天,你為什麼還不睜開眼睛看看我,但我知道你是清醒的。如果你心中還在埋怨我,不願睜開眼睛,那我不會怪你,因為這是你的權利。但我希望你能張眼看看依人妹妹,這些日子,最苦的就是她。你和她就像親姐妹一般,隻要你能睜開眼看她一下,我相信她心中一定很快活。”
他喃喃的說了許多,至於都說了些什麼,第二天也忘了。這就好比一個人的獨語,心中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是無意識的,事後一想,卻是什麼都不記得。
他說累了,站起身來,輕輕地歎了一聲,轉身而去。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兩滴眼淚從白依怡的眼角滑落,隻是,方劍明已經看不見了,他若是看見的話,一定會欣喜若狂。
兩天之後,方劍明一個人來到後山,他望著白雲,感受著秋風,心中似有一股氣要發泄出來。站了許久,他猛地仰天長嘯,嘯聲震天,直衝天宇。這嘯聲持續了足足一盞茶時間,直把山中的飛禽走獸驚得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