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子笑道:“師兄,這位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張真人。”
藥仙聽了,驚疑萬分,道:“張真人?”看了看張三豐,想起一人來,卻怎麼也不敢相信。
張三豐道:“老道張三豐,藥仙的大名,老道可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
藥仙驚得呆住了,好一會兒,才遲鈍的道:“前輩……前輩就是武當……武當祖師張真人……張老前輩。”
張三豐“哈哈”一笑,道:“怎麼每個人見了我,都是這副表情,是不是巴望我早已不在人世,或者是看見了老道的鬼。”
藥仙忙道:“不敢,不敢,晚輩失態了,晚輩見過張真人。”
長青子打趣的笑道:“師兄已經夠鎮定的了,我當初見到真人的時候,哪種驚駭的樣子說起來就很丟人。”
張三豐道:“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便把辛二娘介紹給藥仙。
藥仙聽了,渾身出了一股冷汗,暗道:“幸虧剛才沒有得罪她,不然,就不好收拾了,這兩個老家夥怎麼活到了現在?”
見風鈴臉上一副天真的表情,看看這個,又看看哪個,忙道:“風鈴,師父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見了前輩,還不快跪下見禮?”
風鈴道:“師父,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叫我怎麼向他們見禮?他們的樣子好老啊,不知是天都伯伯大,還是他們大?”他說的天都伯伯就是天都聖人。
藥仙哭笑不得,輕輕的喝道:“胡說,你天都伯伯隻是伯伯,這兩位卻是當今武林中輩份最高的長者,你要叫……叫做……”想了一想,卻不知道該怎麼叫法,隻好道:“這位是你的師叔,快上去見禮。”
風鈴走上去,向長青子跪下見禮,道:“風鈴拜見師叔。”
長青子心中大喜,將她拉起來,道:“乖孩子,快起來吧,初次見麵,師叔沒有準備禮物,待會一定給你一件大禮。”拉著風鈴,指著兩老道:“這兩個前輩,一個姓張,一個姓辛,以後見了他們,你要叫他們為張老前輩和辛老前輩,知道嗎?”
風鈴拍手笑道:“我知道了,我叫天都伯伯為伯伯,卻要叫他們為老前輩,這就說明天都伯伯的輩份在他們之上。”說完,上去向兩人見禮。
辛二娘見她這般可愛,拉起她,幫她解下背上的藥箱子,隨手放在了一旁,道:“好孩子,我們出去玩,讓你師父在這裏跟他們說話。”
風鈴一聽有人陪她玩,十分高興,道:“太好啦,辛老前輩快帶我去玩。”辛二娘疼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拉著她出去了。
見兩人走後,藥仙向張三豐深深作了一揖,道:“今日能見到真人仙顏,真是晚輩的榮幸。”
張三豐眼睛一瞪,道:“不要說這種客套話,在我這裏,沒有輩份,大家都是朋友。對了,你怎麼知道你師弟在我這裏?”
藥仙道:“我也是偶爾打聽到的。”
長青子甚為困惑,問道:“聽說你不是住在江南一帶嗎,怎麼突然到了貴州?”
藥仙歎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臉上露出一種怪怪的表情,對張三豐道:“請恕晚輩放肆,有一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張三豐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知不知道血手門的事?”
藥仙一驚,道:“原來前輩早就知道了。”
張三豐道:“我不僅知道有一個血手門,還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
藥仙沉吟道:“前輩既然什麼都知道,何為不現身武林,阻止鬼神禍害武林?”
張三豐“哈哈”一笑,道:“萬事皆有因果,無論你有多大的力量,都難以化解武林中的恩怨。鬼神之所以會向武林報複,是有很大原因的,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誰對誰錯。世事如棋,每一個人都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說白了,他鬼神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當然,老道也是一枚棋子。
一百年前,老道就已經厭倦了這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我現在所做的事,隻是我覺得快樂的事。更何況,江山代有才人出,武林中的事如果不靠你們這些後輩去解決,難道還要讓我們這種快要入了土的老家夥來管不成?活到我們這個年紀,什麼都看得開了。哼,說句不好聽的話,什麼以武林為己任,以天下為己任,如果不是出自真心,全都是一套騙人的鬼話。”
長青子跟隨他多年,卻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這番言論,驚得呆了一呆,藥仙聽後,汗都流出來了,道:“真人教訓得極是,晚輩受教了。”
張三豐“嘿嘿”一笑,意猶未盡的道:“我也不是讓大家都不管武林中的事,相反,我還很讚成有誌之士去管。不過,要做到麵麵俱到,卻是困難之極,須要有大勇氣、大智慧。這種事應該交給年輕的一代來管,我們能幫忙的時候不妨也會幫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