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吉環的麵容微抽,也是忍笑相當辛苦。
嶽繁京感覺到一層的紅漲潮般的出現在麵上,先是下巴再是麵頰,最後到額頭,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道怎麼了,脖子也跟著發燙。
她還得裝著無動於衷的,看不懂妹妹的笑,也聽不懂李威的取笑。
直到丫頭們說午飯備好,主客來到飯廳,見到整整齊齊的小高幾,嶽繁京覺得機會又來了。
今天安排的是分席用餐,和一個大圓桌子相比,少了一些熱鬧,卻可以玩的更加有趣。
每個人一把自斟壺,想吃什麼就現點現做,你不吃的別人吃也不會擺放在你麵前。
都是不大的盤子和碗,有玉的有上好瓷器的,也有金銀器,光從色澤上看琳琅滿目,先讓眼睛愉悅一回。
每位四個菜式上來以後,嶽繁京提著自斟壺離席到地上:“我是主人,聽我說,”
大家都道:“好好,聽你的。”
“說起來和姑姑、姐妹們能在京裏歡聚一堂,溫暖舒適的過大年,當感謝殿下。”
把李威的酒滿上,嶽繁京笑道:“殿下請。”
酈明先第一時間覺得英王妃可能也許仿佛捉弄李威喝酒,不過他相當的讚成,喝年酒就要這樣才好玩兒,否則全是大家借私交說公事,這酒還怎麼能痛快的喝。
他樂得幾乎拍桌子打板凳:“請喝請喝。”
李威和嶽繁京對對眼神,這個人是在笑,可是嶽繁京覺得心裏發毛,打定主意,今兒一定多灌他幾杯。
笑靨如花:“殿下,難道我請不動你?”
李威抬眼睛看房頂,鼻子裏沉沉的一聲:“嗯,”再道:“讓我想想。”
“總得給王妃大姐麵子。”酈明先幫腔。
李威就喝了。
嶽繁京略有神傷,不過她更加的鬥誌昂揚,提壺倒酒,殷殷地道:“再謝殿下在荒丘的好政績。”
李威的眼神斜過來,嶽繁京胸有成竹:“我陪殿下半杯。”拿過自己的酒杯倒半杯,一口先喝了。
“好啊,”酈明先起哄最在行。
辛小龍也跟著嚷,手裏的雞骨頭對著辛蒙江的臉飛去,辛蒙江一把抓住塞回他手裏:“拿好,吃幹淨再丟。”
嶽良菊笑的不行,拿帕子把辛小龍嘴裏掉下的雞肉收拾了。
李威又喝了這杯。
嶽繁京再倒酒,李威一把奪過來:“我自己會喝,你坐著吧,我不用你上心。”
嶽繁京坐好,格格笑了兩聲。
氣氛已然被她調動,酈明先第一個衝出來,敬完李威再敬,再敬......李威還能拉著他一起喝,嶽朝環、嶽吉環、嶽良菊的敬酒,李威就無法推辭或者大家有份。
嶽繁京羨慕的看著他的麵容絲毫不改,這個人喝酒不上頭的,也悄摸摸的數著李威喝的酒,尋思下晚上他說起醉話的時候,會是什麼情形,如果有可笑的話,怎麼樣記下來,做到一直笑話他?
她想的正好著呢,李威扭頭對她笑:“何不敬王妃,免得她一個人在這裏坐著孤單?”
敬酒的方向又往嶽繁京這裏來,嶽繁京爽快的喝了。
第二輪她提壺上陣,感謝李威這幾年的照顧,李威也喝了,風向再轉向嶽繁京,安心要看笑話的她同樣沒有推辭。
第三輪.....
第四輪.....
嶽繁京麵頰紅若滴水,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閃動絢麗,英王妃結結實實的先醉了。
她對著李威傻笑,嗓音宛如銀鈴:“礦山城如今算有錢的了,可是那裏的地不長莊稼,河水湍急也不能養魚,怎麼辦?”
種地這事兒,在本朝也是重點關注。
到這裏,這場捉弄與反捉弄的樂子,英王妃輸了,不過李威更加的憐惜她,醉話往往真實,看看他的繁京,她的心裏想的全是自己治下的困難之處。
李威柔聲:“有錢改善起來快。”見到嶽繁京額角微微沁出汗水,又很想笑,拿自己的帕子給她擦了擦。
“還有,”嶽繁京雙眸明亮異常:“荒丘也不能放鬆,那裏的人以前太苦了,什麼也不長,不是風就是沙,”
出門一趟的話,回來頭發裏能梳出好些細沙,真是個艱苦的地方,可是嶽繁京發現自己想這兩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