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的不吃飯就跟著,原來是打算當走狗,被人家攆回來了吧,隻得啃自己的狗腿吧,火候好的話,還是一碗好肘子呢。”
周氏要不是氣餒,也就和張氏吵起來,實在沒有心緒,垂著頭回房,早飯也不吃,獨自在房裏生悶氣。
直到紫秀回來:“您猜昨晚上怎麼回事?英王妃遇刺,咱們家這位殿下前往安慰,明明她們兩個人不好,冒雪的趕去不是做給英王看的嗎?英王惱了,就在街上讓太子妃難堪呢。”
周氏即刻又精神抖擻,露出笑容:“真的?”
“真的。”
周氏輕而又長的吐出一口氣,雙手合十念佛道:“這就好了,這下子他們可就好不了。”
對著紫秀送個眼神:“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紫秀悄聲:“街上的事情也要咱們送?”
“送去就是你我的功勞,他們就得給人情。”周氏輕而自得的笑。
紫秀走出來,房外坐著另外一個侍候的丫頭,她在做針線,紫秀解釋一下:“姨娘要熱水,我去灶上催催。”
“你去。”丫頭不抬頭,等到紫秀走過去,再看看她。
嶽朝環和嶽吉環這個時候用早飯,側妃的房裏丫頭眾多,姐妹用飯的時候倒可以不著痕跡的屏退她們,隻留下陪嫁的丫頭。
“姐姐,周氏犯的哪門子瘋?”嶽吉環問道。
嶽朝環冷笑:“這個心高的人,怎麼可能對我們低身段,不是打大姐的主意,就是另有主意。”
說到這裏,外麵送進消息,英王是在大街上和太子妃對上,攤主們雖然不是多嘴的人,但是沒有人交待他們守口如瓶,消息如飛般快。
嶽朝環和妹妹對對眼神:“果然吧,周氏這是慫恿咱們呢。”
在太子府上呆這幾年,太子妃尚且會說,“流水一樣的走人”,嶽氏姐妹也不再是當年的小姑娘。
隻有當年霸氣保護太子的氣勢,倒是分毫不減。
嶽吉環再吃一口粥:“何必呢......”一笑:“算了吧,到大姐那裏再說。”
馬車剛好這個時候到了,姐妹們笑著不再用飯,換過衣裳回過太子妃,來到英王府中。
二門那裏,見到一叢紅衣裳,冬天如果不為難的話,大多都是紅色的雪衣,好像紅梅到處怒放,飄灑著無盡的芬芳。
嶽良菊的心情又有些微妙,說也奇怪,她對嫁到太子府的兩個侄女兒,全然沒有對待嶽愛京的心情。
其實功和名自帶優勢。
她和辛蒙江的夫妻之間又說過二位嶽側妃,耳提麵命般的“不要瞧不起”,總在嶽良菊的耳朵邊上回響。
這讓嶽良菊又拿捏又心疼,要說謹慎這種事兒,幽塞老姑娘十幾年不曾有過,至今也不會出現。
她隻是拿捏的很,生怕自己會讓嶽朝環和嶽吉環不痛快,畢竟她嫁的這麼好,房裏隻有她一個人。
本著這種心情,見到宮車骨碌碌的停下,嶽良菊先一步走下台階,站在馬車外麵等候。
車簾子一打開就是兩張笑臉,加上辛小龍一大一小的,嶽朝環和嶽吉環喜出望外。
她們知道嶽繁京不可能迎接,不是嶽繁京在自家姐妹的麵前還擺這種無意義的譜兒,因為英王府的二門算自己家裏,嶽繁京要怎麼樣做無人能約束。
而是,朝有朝綱,第一次充當娘家人的嶽繁京,守一守規矩沒有什麼不好。
有時候,就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
等擺足樣兒,再偶爾表示一下親密也無妨。
見到嶽繁京沒有出來,嶽朝環和吉環反而安心,這就對嶽良菊出麵迎接更加欣喜。
叫著:“姑姑。”
一左一右的抱住嶽良菊的手臂,把個麵頰貼上嶽良菊的肩膀,悄悄的淚濕了衣裳。
初二那天,嶽繁京還是避開一步,並沒有接妹妹們,正月十六提出來也就理直氣壯。
可以走娘家了,還真的見到長輩,嶽朝環和嶽吉環的心情難以言表。
嶽良菊感受到來自肩膀的溫暖,血濃於水頭回如此這般的淋漓盡致,就在她成親後跟著嶽繁京上路,也沒有這樣強烈的感覺,對於嶽朝環、嶽吉環來說,姑姑是她們的娘家人,對於嶽良菊來說,侄女兒又何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