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和太子都沒有想到麻煩高貴妃,高貴妃也沒有想到,倘若皇宮裏也借來花匠,李陵那裏不知道會索要什麼。
可還是不夠,而且這些人是原本就存在的,不是李威從民間青眼相中。
見到妻子有成績,剛打贏李陵的李威對自己不是太滿意。
嶽繁京安慰他:“會有的。”
李威收回心思,笑道:“我有好東西給你。”對外麵招招手,門簾打起來的時候,就見到一大捧幾乎半輛馬車大小的紅色花朵擠進門,占了大半個地麵。
嶽繁京愛不釋手,其實這麼多,她沒法下手,火紅的花,碧綠的莖葉,不比內陸的花草差。
“這是沙漠裏找到的?”嶽繁京回頭去問。
李威走到她的身後,對著她的東張西望,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是的,根特別長。”
嶽繁京一聽就懂:“好養活?”
“看樣子是的,我沒有立即回來,就是已經走那麼遠,也就到處看看,這冬天裏又寒又冷,凡是能生長的,我都讓人采摘回來,這些本地的人還是不夠相信我,我也就不拿重金懸賞,慢慢的讓人去認。”
李威又對外麵招招手,一束束紮好的枝條送進來,各種形態都有,有的顏色鮮豔,有的渾身長再刺。
嶽繁京像小孩子得到玩具一樣的喜歡,和李威看了一會兒,讓春枝每樣留一些下來,明天給繡娘們認。
接下來,夫妻又說會兒那能賣三兩銀子的人才,原來第一批的繡娘都已經出師,在她們收支平衡以前,燈油蠟燭由英王府供應,嶽繁京現在教的是第二批繡娘班,第一批收來的稅銀不到一兩,嶽繁京捧在帕子裏送給李威。
“積少成多,對不對殿下?”嶽繁京很是快樂。
李威覺得隻要妻子快樂,這些多天的蠟燭燈油,及每天供應繡娘的一頓午飯也就值了。
他們夫妻想讓這裏好,是私人的想法,京裏沒有人等待,倒是大家一致認為二位殿下是受苦的。
李威鄭重的接過稅銀:“平安,送到衙門裏去,記檔,詳細的寫,這是王妃的功勞。”
大家心情都好,嶽繁京委婉的問了問李陵可好?她不能盼著三殿下受傷,可是在金殿上見到的李陵,實在讓嶽繁京討厭。
李威輕描淡寫地回答:“哦,他受傷了。”
英王其實不願意讓妻子知道這些事情,不過她問的話,李威也不會隱瞞:“聽說傷的挺重。”
李陵本來拉開架勢要和李威見血再走,結果他被人行刺,他先見血,再不回去救治,隻怕沒命。
嶽繁京麵色發白,拉住李威前後的檢查。
“哎,你真是的,我沒有受傷,我也沒有傷他,有天夜裏他遇到刺客.....”
嶽繁京眸如深潭地看著他。
李威舉起手:“與我無關。”
嶽繁京狠狠的撲過來,哽咽道:“我知道,怎麼能讓他不再生事呢?”
李威撫摸她的頭發:“先生們分析過,還有我收到的消息,刑部梁兼一直供給我消息,有些事情跟秦玉蓮有關係,像是她很能鼓動李陵。”
嶽繁京安靜下來,秦玉蓮是她接進京,而此後的種種事情,都由秦玉蓮開始。
幽塞的姑娘不柔弱,嶽繁京淡淡地道:“那,殺了她吧,我寫信讓祖母照顧秦家祖母,祖母百年以後,咱們照顧她,權當她少一個孫女,多一個兒子。”
說這話的時候,她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兒,伏在李威懷裏不想抬頭。
李威輕輕拍撫著她,為自己的試探後悔。
他不懷疑妻子,隻是想知道嶽繁京對秦玉蓮是不是還有友誼,要說有多怪嶽繁京接來秦玉蓮,李威倒不會這樣想,在財富和權勢的麵前,永遠隻有統一戰線,而沒有情誼而言。
他柔聲道:“我不應該說,其實秦玉蓮並不能左右李陵,這句是實話。”
“我知道,可是有她在,現在是個大麻煩,如果她隻麻煩到我,我還能接受,她硬生生的把矛盾扯到兩位殿下中間,哪怕李陵是把火藥,秦玉蓮也是導火索,不能留的時候,就別想著我,不留也罷。”
嶽繁京聽得出來李威前麵那段話也不虛假,別說先生們分析過,有些事情與秦玉蓮有關,就是祁氏背後罵她,也說的一針見血。
嶽繁京有自己的一筆賬:“如果沒有秦玉蓮,也許二位殿下之間或許能和解。皇上把殿下你和三殿下派往不同的窮地方,又離的不遠,何嚐不是讓你們互相扶持的意思?秦玉蓮如果是個好的,就應該勸著。”
她下定決心:“我要給三殿下妃齊氏寫信,我要見見她。”
過年的前一天,齊氏收到嶽繁京的來信,她坦然的把信對著全家亮明:“今天除夕,大家聽聽這個守歲,倒也不錯。”
她親自念信。
嶽繁京明確指出幾點,三殿下和英王是堂兄弟,三殿下受了挑唆,昏了頭不顧英王新婚就告狀,有失殿下風度;英王喜歡自己,才瞞下自己,此時王家已退親在前,三殿下應該為英王喜歡,一定是昏了頭,才沒事拿自己的位置拚英王的親事;最後,請三殿下遠離小人,親近賢者,別再出現任何出格,或者一不小心的意外事情,畢竟,你和英王是兄弟。
齊氏把信夾在手指尖上,遞給李陵:“一家子鬧矛盾,沒有你們這樣鬧的,英王妃說的對,我決定接受她的邀請,三月裏和她見個麵,說說話。”
秦玉蓮猛的上前奪走,三把兩把撕碎,跺腳道:“她這是逼我的命。”
齊氏冷笑:“要知道我們來到這裏,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自己不是也想辦法接近三殿下,英王瞞下英王妃的消息,哪裏有錯?你有情愛就是真,別的情愛就是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