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是西瓜、葡萄等,拜月可以用,吃也挺好。
一包是不同色彩的兔兒爺,糊窗戶的嫦娥月宮剪紙。另外還有桂花酒,桂花油,桂花香等等。
隻是這些,已讓主仆覺得當不起。最下麵又是一個半尺見方的錦盒。嶽繁京打開的時候戰戰兢兢,打開後膽戰心驚。
她擔心的終於出來,這是一盒子六枝的簪子,都是金的。
“這得多少錢?”
祁氏剛說出來,嶽繁京毅然接上話:“奶娘,出去代我多多拜謝黃老爹,就說心領,東西萬萬不能接受。沒的還!”
祁氏和春枝包好抬出去,黃捕頭不走,為的就是嶽姑娘見過包袱裏東西,一定有話要說。
包袱裏東西他沒打開看過,但知道殿下一定出難題。
黃捕頭滿麵正氣:“點心?別人送我,家裏堆積如山,再不吃就壞了。你們不要,我也不願意帶上,扔了吧。”
“衣料?是我老妻找出來的,說庫存如山,再不用就讓蟲蛀。你們不要?扔了吧。”
“吃喝玩的東西,家裏現成,給你們一份不難。”
“首飾?”
他瞪圓眼睛,嗬嗬地笑:“你當是真金的?實對你們說吧,隻能自己在家裏戴,千萬別拿去金鋪銀鋪當鋪。全是假的。”
祁氏說不過他,嶽繁京疑心未去不敢出來,眼睜睜看著黃捕頭喝完茶,從容的出門。
也不回隔壁院落,這位自己說過別處還有宅子,家裏人住在那裏,馬蹄聲遠去,隻留下一包袱東西,和目瞪口呆的人。
張大、春枝爹也道:“老爹為人慷慨。”
“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到晚上,月華滿天,嶽繁京這個新建立的小家裏,還是歡聲笑語。
吃著自家做的月餅,餡料十足。吃著黃老爹送的點心,細膩香甜。看著月亮說著話,嶽繁京這個晚上沒有想到王小古。
一半心思推敲黃老爹的真實用意,一半心思還是醉在月華裏。。
......
明月幾時有,中秋月最圓。
在這個喻意為團圓的日子裏,吏部主事於保真的母親於老太太,久久不能安睡。
有人說圓月的這一天,確實令人不能平靜。但令於老太太睡不著,甚至晚飯都勉強歡笑,是當年舊事。
年代雖久,要從小兒女稚氣時說起,但是不管歲月怎麼流逝,永遠刻痕般清晰。
於老太太祖籍江南,是一個沒落數代的書香門第。好些族人不再讀書,為生計改做別的行業。勉強能維持的房頭,竭力苦撐舊日的局麵。
為她尋親事,自然不肯草草,找了一個讀書人。不富,也不貧窮。過門就當家,不過下人由於老太太家陪嫁而來。
於老太太哭天喊地不願意,她要和表姐尋差不多的親事,或者比表姐強。
她的表姐如今在幽塞,就是嶽繁京的祖母。
表姐妹間的仇恨從哪一年開始,於老太太做為主動的那一方,自己都不記得。
在她的記憶裏,有草長鶯飛裏的一塊糖,有江南水鄉裏的一片藕。反正她哭哭泣泣出嫁後,就更恨嶽老太太。
嶽老太太有的陪嫁,於老太太沒有。嶽老爺子先一步應考在京裏做官,於老太太晚上幾年。
反正,她恨她。
恨到今天,兩家的老爺子都去世,都依著兒孫過日子,於老太太還是恨她。
順天府裏幽塞的學子狀告先生,於老太太耳聞一下,也就放過去。她知道表姐沒有孫子,幽塞不管來的誰,都和嶽家沒有關係。
直到兒子於保真閑談,有人到吏部翻查以前的案子,前吏部侍郎江令中為主,牽涉到的就是嶽家。
於老太太頓時敏感,敏感到把最近幾天的新聞重重聽聽。幽塞學子在順天府的官司,原來走丟的那姑娘,她姓嶽!
心底升起的寒氣,讓於老太太不用查找嶽姑娘的來曆,也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
而於家父子兩代的官職,於老太太也沒有查找嶽繁京來曆的能耐。
她全憑直覺。
原本以為壓製下去的仇恨,瞬間把她吞沒。一個人對小事怎麼有這麼多的仇恨,於老太太從沒有想過。她隻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念叨著,直到嗓子沙啞。
她回來了!
總是比自己強的表姐要還京了!
於老太太想也不想,讓幾個老家人,再花錢買些市井徒、惡潑婦。
找到嶽姑娘。
找她事情去!
把她攆回幽塞,至少不敢住在京城方圓。
至於她是怎麼知道嶽繁京的住處,比永清侯府還要厲害。這個,得問那“熱心關懷”的黃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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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再改。
男女主見麵?很快很快,別急別急。醞釀下的才是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