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芬瞧不起的道:“原來你到底不敢做大媒,隻是央人做媒?”
素娟揚揚眉頭,手點在鼻子上:“我啊,是個姑娘家,父親天天說,母親天天念,所以我沒有大錯,小錯可以不斷。做媒,我做定了。不過我這媒人出不得家門,隻能以後登你們家的庭堂吃幾杯酒。那世俗的媒人,還是需要另找幾個的。”
兩個人說話都低聲,婉芬也不敢大笑,壓在素娟的肩頭上,笑得渾身顫抖,也就便對著她耳朵笑罵。
“快去給我做媒來,否則,你白說一大篇話,口幹舌燥卻吃不得酒。我的酒,隻給媒人吃。”
素娟底氣十足:“你等著,怕你以後不把家裏的好酒全留給我嗎?”
兩個人相對扮個鬼臉,又去看王小古繼續神氣。
在她們的後麵,這幾排座位更加擁擠,王奶奶、嶽繁京剛才就坐在這裏的前排。
未來婆媳離開,自然有人往前麵坐。有人見到兩個姑娘不算收斂,好奇問身邊人:“她們是誰?沒有個姑娘的模樣。”
這個人恰好知道:“一個是永清侯家的姑娘,京中有名搗蛋包。另一個是在北疆任滿,奉調回京的大將軍伍家姑娘,現在京裏任提督。伍將軍娶的是永清侯妹妹,這兩個是表姐妹。”
“這就難怪了,我也聽說永清侯謝家的姑娘頑劣成性,伍家的姑娘又是在邊城長大,難怪說得來。”
伍婉芬和謝素娟又咬起耳朵來,嘻嘻的相對笑,後麵的人不再覺得詫異。
不再覺得她們不像京裏的姑娘。
王小古這一天贏了不少,回到家去得意洋洋。心情不錯,總覺得自己應該有個彩頭,但祁氏依然眼裏不下灰星,王小古回房睡的時候,膨脹開始像理智靠攏。
謝素娟說到做到,或者說想到哪裏就玩到哪裏,第二天就托自己奶娘,最貼心又最不會出賣她的人兒,打聽王小古可有親事。
這位名聲在外,是家裏的頑劣寶貝。父親疼母親愛,天生的一把子好命。
好吧,她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官學裏新來的那個外地人,叫王小古的,憨不楞登看著不怎麼樣的那個,他的福氣來了,本姑娘要給他做大媒,不過呢,他得沒有親事,這福氣才給他。”
奶娘笑問:“姑娘大了,會相看人了,不知把誰許給他?”
“這還用問嗎?和我最好的,就是伍家表姐。我的姐妹們說我淘氣,京裏的表姐妹們要當淑秀,隻有伍家表姐和我好,我也同她好。”
奶娘聽完出來,她不是讀書人,很難要求她有多明理,話說讀書的人不明理的也大把抓。
奶娘隻想奉承姑娘們,又稀罕這個叫王小古的憨不愣登,他是從哪兒修來的福氣?
她倒不是巴著這事情成,隻是認為王小古沒有資格掃兩位姑娘的興致。姑娘們耍弄他幾天,也就丟開手。
上麵有永清侯夫妻和伍將軍夫妻,這門親事成不了。
奶娘托人到學裏,問明豐先生是王小古進京的舉薦人,奶娘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
“那個叫王小古的,聽說是先生你的學生,還挺討人喜歡的。我家姑娘相中他,要給他做大媒。姑娘們玩一玩,也就丟開手。先生你坐穩了,我告訴你親事落誰家。伍提督的姑娘,我家姑太太的姑娘,覺得這王小古可以多相看幾眼。”
豐先生在官場上行走,與其說他閱曆豐足,不如說自有圓滑。
太子妃對嶽家正憎惡著,不肯恭喜太子在邊城納妾,京裏還不知道消息。
豐先生尋思下伍提督家和小城嶽家的區別,王小古是他弄進京的,他當然盼著往上走,以後對他也有幫助。
而除去王家母子自己覺得帶上嶽繁京真真的好,別的人聽到背後當個笑話說。
因王小古不是名人,所以這笑話沒有傳開。隻含糊的說有位學子的未婚妻,沒成親就跟進京。
豐先生對嶽繁京談不上喜歡,甚至,會拿世俗的眼光來衡量,小兒女是不是早就有事實,所以沒出嫁就跟著。
等王小古得中官職以後,風風光光的回鄉娶你,不是更好?
在雲州官學裏呆過,聽過嶽家的“還京”名聲,但豐先生很難理解嶽繁京的進京,是嶽家人想要的“還京”。
對男人來說,前程最大。對女人來說,豐先生的理解,名聲最大。嶽姑娘在成親前沒有守住她自己,有門好親事就到王小古頭上,豐先生當然要幫王小古達成。
豐先生滿麵堆笑:“小古啊,他還沒有親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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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再改,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