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民聽了鄭玉玲的哭訴,悶著頭抽了兩支煙,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玉玲,你也是工作多年的幹部了,讓我說你什麼好?我可聽說這劉思宇分管開發區後,你心裏有點不舒服,工作上不配合,是不是?”
“叔,我到他辦公室彙報了兩次,可是他一分錢都沒有撥給我,我都急得團團轉了,他還是那副渾然沒事的樣子,你說我的態度能好?”鄭玉玲不服氣地說道。
鄭直民知道自己這侄女,仗著自己的身份,在下麵有點目空一切的,縣裏除了章書記以外,其他的人她都不怎麼放在眼裏,何況這新來的劉副縣長?
不過鄭玉玲畢竟是自己的侄女,怎麼著,也不能不管的,你劉副縣長雖然是上級,但也不能對她這樣啊,你這不是沒把我這個紀委書記放在眼裏嗎?
“玉玲,這件事我知道了,要不,我想法把你調回市裏吧,反正你那個開發區我看早遲要被上麵關掉。”鄭直民想了一想,說道。
“不,叔,我暫時還不想調回來,如果就這樣走了,別人還不說我被那個姓劉的氣走的。”鄭玉玲突然咬了咬牙說道。
這鄭玉玲原來隻不過是一個中學教丵師,和地稅局的一個小科長結了婚,不過當時是兩地分居,有一次她臨時有事,從學校回到山南市的家裏,卻正好碰到丈夫和一個嬌小的女子在原來屬於自己的大床上巫山**,一陣大鬧後,兩人最終分了手。
鄭直民當上了紀委副書記的時候,看到侄女一個人在下麵的學校,就想辦法把她調進了政丵府部門,後麵在鄭直民的關照下,從市團委下派到白樹縣團委掛職鍛煉,再後來,在章顯德的支持下,出任開發區管委會主任。
現在還沒有幹出一點成績,就這樣被人擠出白樹縣,她好強的心裏自然不服氣。
“也好,你還年輕,經受一點挫折也不是壞事,你既然堅持要留在白樹縣,我也不反對,不過,你要記住,千萬要和縣裏的其他同誌搞好關係,特別是劉思宇那裏,你要主動去向他承認錯誤。當然我也會讓章書記打招呼。”鄭直民看到侄女不想回來,想了一下,覺得這樣也不錯。
既然這白樹縣城到長嶺鄉的公路是非修不可的,劉思宇決定親自去感受一下。早上到辦公室坐了一會,在電話裏給雷縣長說了一聲,叫上董月玲、蔣明強和陳亮,從白樹縣城出發,趕往長嶺鄉。
因為這路比白山路更窄更破爛,劉思宇打電話給危建民,向他借了局裏那輛三菱越野車,危建民在縣裏的靠山是龍海濤副縣長,沒想到現在龍副縣長見了劉思宇,那態度卻像多年的好朋友一般,危建民不知道那晚龍副縣長和劉副縣長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卻再也不敢輕易得罪劉思宇了,至少在明麵上是這樣。
出了城,公路沿著白樹溪河往南走了五六裏,就開始爬山,幸好這些山都不算陡峭,隻是這公路修得很簡易,都是順著山勢,左拐右彎的,再加上這路大坑小涵的,饒是三菱車的性能不錯,大家也被搖得東倒西歪。
然後董月玲就指著車窗外的公路,說哪裏要怎麼改哪裏又要如何改。走到要改線的幾處地方,劉思宇幹脆就讓司機把車停下來,幾人鑽出車來,站在公路旁仔細察看。
這白樹縣的植被還不錯,到處青山綠水,當劉思宇站到白樹縣到山嶺鄉公路的最高處時,隻見藍天白雲、滿目青翠,風景異常美麗,遠處的山間偶而冒出幾縷炊煙,梯田上綠浪隨風蕩漾,再加上沿途鳥語花香,讓他心情異常愉快。
到了長嶺鄉,已是十二點過了,在臨出發前,蔣明強就給長嶺鄉的胡柱才書記打了電話,說劉副縣長要到鄉裏檢查公路情況,胡柱才和鄉裏所有在家的班子等在鄉政丵府大院。
這長嶺鄉政丵府建在一條不大的小溪邊,一條簡易的小街,兩邊是古老的木樓,而鄉政丵府大院還是解放前長嶺鄉一個姓牛的地主大院。交通局的那個司機把車停在大院門口,就見長著一張黑瘦的臉,年約四十五六的漢子一臉激動地迎了上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皮膚較白的人跟在後麵。
看到蔣明強,那個黑瘦漢子像看見親人一般,笑著對蔣明強說道:“明強主任,萬分歡迎你親自來視察工作。”
“胡書記,你少來這一套。”蔣明強揮了揮手,笑道,“來,胡書記,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劉縣長。”
蔣明強恭身指著劉思宇向胡柱才進行了介紹,劉思宇上任的時候,胡柱才沒有參加會議,自然不認識劉思宇。現在看到這個年輕人就是新來的劉縣長,不由驚異地打量了一眼,臉上立即堆滿了燦爛的笑容,他急步上前,伸出雙手,緊握住劉思宇的手,激動地說道:“劉縣長,你好你好,我是長嶺鄉的胡柱才,我們早就盼望你能來鄉裏指導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