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山下隻見到陡峭的懸崖,這山上卻有如此的天地,劉思宇不得不歎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
兩人邊聊邊走,又走了近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統山村的支書黃玉成的家裏。
黃玉成的家在一個小溪邊,說是溪,其實也不算,最多算是一個小山溝吧,溝邊長滿了大樹,有兩株可能很有年月,竟要兩人才能合抱,黃玉成的家就在大樹旁邊,遠看還很雅致,走近一看,劉思宇的心就變得沉重起來,那是四間用石塊砌成的茅屋,屋頂上還長了幾株枯草,那木門也有點破舊。
沒想到改革開放都有十多年了,這統山村的人竟然連瓦房都住不上。
用籬笆圍起的院子裏有兩個小姑娘正在做作業,其中一個大的約十二三歲,小的那個隻有**歲,兩個姑娘都長得眉清目秀的,看到有人走進院子,那個大一點的姑娘抬起頭,睜著眼望著他們道:“叔叔,你們是找我爸爸的?”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劉思宇好奇地望著她,笑著說道.
“我爸爸前幾天跟我和妹妹說,如果有人來找他,讓我們告訴來人在家等他,你們先在院裏坐吧,我去喊我的爸爸。”
那個大一點的姑娘麻利的從屋簷下端出兩條凳子,放在院裏,又跑進屋裏,端了兩個滿是茶垢的大瓷盅,放在院中的石墩上,然後叫妹妹在家裏好好陪客,自己飛快地向屋後跑去。
劉思宇打量著那個小一點的女孩,那個小女孩也好奇地打量著劉思宇和杜清平,不過有點害羞,怯怯地站到一邊。
“小妹妹,你上學沒有?”劉思宇和藹地問道。
“我都讀一年級了。”那女孩看到劉思宇態度和藹可親,也就不怎麼怕了。
“哦,不錯不錯,認得多少字了?”
“老師教的我都能認了,我聽寫還得了百分呢,我們的老師都表揚我了。”那個小女孩自豪地說道。
“你真聰明,對了,叔叔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叔叔嗎?”
“我叫黃豔梅,我姐姐叫黃豔琴。”
劉思宇正與黃豔梅聊得起勁,就聽到黃玉成老遠就喊道:“劉書記,你可來了,讓你久等了。”
劉思宇扭頭一看,就見黃玉成和宋寶國轉過屋角,小跑著回來了,黃豔琴則緊緊地跟在後麵。
原來村裏的那個小學因為前段時間天下雨,有好幾根檁子有點腐爛了,上麵也有幾個大洞,黃玉成怕再下雨掉下來,打著了孩子,就和宋寶國一起帶著村裏的幾個人修整學校,這不,聽到黃玉琴說有人找他,估計是劉副書記來了,就急忙吩咐幾句,然後和宋寶國跑了過來。
看來村裏的兩個主要幹部都來了,劉思宇與他們寒喧了幾句,就讓黃玉成他們介紹村裏的情況。
這統山村地盤雖寬,但人並不多,隻有三個村民小組,分布在這統山頂的大小山嶺間,全村人口不到五百人,主要靠種點玉米土豆為生,由於山太高,全村海拔在1200米已上,沒有一塊田,如果想吃一點大米,都得到黑河街上去換。
由於年輕人大都嫌這裏條件太差,不願意在這裏生活,紛紛外出打工,而這些打工的,又都是些小學文化,所找的錢僅夠維持自己的生活,沒有多少錢寄回家來,村裏隻剩下些老人小孩和婦女,很多人家一年到頭也置不了一套新衣,其生活之艱難可想而知。
村裏的小學隻有一個初中畢業的姑娘在代課,三個年級有三十四個學生。就是這個姑娘也在山下找了一個對像,準備今年春節就結婚,到時還不知道在哪裏去找老師上課。
聽了黃玉成和宋寶國的介紹,劉思宇望著眼前如畫的風景,再聯想到窮得僅能裹腹的鄉親,他感到肩上的擔子似乎很重很重。
吃著黃玉成家的包穀粑,幾個人喝著黃玉成自家釀的包穀酒,看著麵前兩個漢子無奈的表情,劉思宇決定先到這村裏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帶著鄉親們致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