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劉思宇一行幾人在姚遠林和謝成昆的帶領下,沿著和木村的地盤四處看了看,這和木村處於統山的半山腰,幾條山嶺間有無數較緩的山灣,老百姓的房子就散布在各個山灣裏,全村共有七個小組,有人口一千二百多人,隻是這和木村的田全是一層一層的梯田,都隨著山勢變曲,倒也有幾分美感。由於全靠山上流下的澗水澆灌,現在才收了莊稼,人們也無心去去管理,好多田裏都沒有水。
農作物除了一點水稻外,就是沿著山嶺種點玉米什麼的,還有就是種土豆,田邊地角都是,聽說每家都有上千斤,不過卻換不成錢。好在靠上的山壁腳下有不少山林,裏麵樹木茂盛,倒也解決了燒柴問題。
當劉思宇看到很多人家還住著用茅草蓋的房子時,心裏有一陣心酸,改革開放都十多年了,我們的老百姓還過著養牛耕田,養豬過年,養雞換錢的生活,還住著這四處透風的房子,看到那一張張純樸憨厚的臉,還有那被歲月刻上的一道道皺紋,劉思宇一下子感到自己肩上的責任似乎很重很重。
看到劉思宇沉默不語,姚遠林也歎著氣說道:“劉書記,你也看到了,我們村就是這麼個現狀,說起這些我這個村支書都沒臉見人,當了十多年村幹部,我們村還僅僅解決了溫飽問題,我問心有愧啊。”
“老姚,這不怪你,是我們當領導的沒有做好啊,不過我相信隻要我們大家想辦法,就一定能改變這種落後的狀況的。”說到這裏,他停了一下,又一字一頓地說道,“一定能。”目光中充滿了無比堅定的信念。
杜清平聽得心裏一震,不但是他,就是姚遠林謝成昆和鄧國中,也心裏一震,似乎受到了劉思宇的神情的感染。一種想做點什麼的使命感從心裏猛然升起。
特別是杜清平,一下子覺得自己選擇跟著劉思宇是一個多麼正確的決定。
接下來的時間,劉思宇隻是專注地聽,仔細地看,卻很少再發言了,不過當他們走到懸崖口時,看到那巨大的岩石和山下那些房屋和農田時,那劉思宇仔細地看了很久很久。
他有了一個想法,隻是他沒有聯係和木村,這個村的聯係領導是李凱,有些話現在還不方便說。隻有在他們走到一條山溝邊,突然看到那溝兩邊竟然長了不少魚腥草時,眼裏不由一亮,隨手拔了一根,就扭頭對謝成昆說道:“老謝,這個東西你們這裏多不多?”
謝成昆和姚遠林一看,原來劉思宇說的是這個,就笑著說道:
“這個啊,我們這裏滿山都是,劉書記是不是想吃這個,我讓娃他媽給你弄點,這東西涼拌來吃味道還不錯。”
“哦,”劉思宇沉思了一下,就沒有再說什麼。幾人又繼續一路走一路看,就這樣到了和木村小。
這村小實在是小,隻有四間簡易的木屋,都東倒西歪的,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木屋前是一個較平的泥壩子,壩子的前端一個石墩上插著一根竹杆,上麵竟飄揚著一麵國旗。
看著迎風飄揚的國旗,劉思宇的眼睛一亮,這學校雖然簡陋……
姚遠林向劉思宇介紹道:“劉書記,這學堂的學生除了我們村的以外,還有大坪村的。”
“大坪村沒有學校?”
“沒有。”
“這裏有多少學生?”
劉思宇皺了一下眉頭,看到這小學破爛不堪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些學生下雨天怎麼過。
“有將近100個學生,學校裏除了姚清水是民辦教師外,另兩個都是代課教師,一個是大坪村的,一個是我們村的。”
劉思宇走近教室,這時學校早已放學了,教室的門被一把掛鎖鎖著,但透過窗框上塑料薄膜的破洞,可以看見教室裏整齊地放著破爛的桌凳,還有幾張明顯是斷腿的,下麵用石塊墊住,地麵也是坑坑窪窪的,一塊木頭做的黑板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上麵的油漆掉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劉思宇再斜著頭看向房頂,幾個大洞赫然露出。
這樣的教室,遇上刮風下雨,如何得了?劉思宇的心裏更加沉重起來,這教育現在可歸自己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