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仙等人最後停留在了一處門扉前麵。
這門的材質似乎是某種神石,看起來灰撲撲的,但是一點兒也不妨礙每個見到它的人都知道它的堅不可摧。
仿佛這種東西就是自天地誕生的那一刹那,與天地一同誕生的一樣,亙古久遠,不朽不壞。
門上有很多浮雕,也不知道是這門生來如此,還是被大能刻上去的——
難以想象是何等大能,居然在這種材質上刻畫。
蘇仙沒見過仙,但他知道,這個東西,這扇門,就算是神仙佛陀來了,也不見得能夠留下多深的印記。
浮雕的內容並沒有在時光的侵蝕下有所變化,依然栩栩如生,清晰明了。
這和外麵的陣法可一點也不搭——
外麵的陣法固然強大,可是與這石門比起來,還是遜色太多了。
如果仔細對此這一路上的見聞,這完全是黃庭修士設立的陣法,築基修士開辟的墓道,神仙佛陀開鑿的石門。
簡直離譜。
他停下了腳步,身後的眾人自然也停下了腳步,那滄海宗的修士也一臉震撼地看著眼前這並不算大的石門。
良久,許悠然回過神來,看著蘇仙,指揮道:“你,去碰一下門。”
蘇仙挑眉,正要動作,卻被宋青山攔住。
蘇仙明白宋青山的意思,現在打,並非沒有機會。
三個開光修士,憑借他們的根基,真的並非沒有一戰的能力。
至於剩下的築基修士,那確實是一個障礙。
蘇仙雙手環抱,仔細盯著門上的浮雕。
這門不算大,這浮雕又不算小,按理來說,應該記載不了多少內容。
可是蘇仙卻從中看到了一場極端宏大的戰爭。
一場眾生對抗外敵的戰爭。
“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麵目。這是祖巫帝江。”
“四麵四臂,四麵皆顰眉瞋怒,有火發,右第一手豎拳,舒食指放在胸前,第二手之中指、無名指壓於拇指上,食指伸直,屈肘向上,左第一手持三戟叉,第二手持鉞斧。這是無能勝明王。”
“領仙官七萬七百人,諸入南嶽,所部山川神皆出迎。服朱光之袍,九丹日精之冠,佩夜光天真之印,乘赤龍。這是南嶽衡山君。”
“無色無相,萬化萬象,將八十億眾,禍亂彼之心境。這是第六天魔王,波旬。”
“神仙佛魔盡皆參戰,這是何等壯闊的場麵啊?”
“你說什麼?”許悠然聽著蘇仙嘴裏說著他聽不懂的話,突然覺得事情的某些方麵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過沒理會後麵眾人的驚疑,蘇仙抬手便觸碰到了石門,消失不見。
宋氏三傑對視一眼,也急忙觸碰了門扉,隨之消失。
“流風歸刃!”
直到此刻,一道由法力激發的風刃才落到了石門上,沒濺起一點漣漪。
離風刃最近的沈孟吞了吞口水,接住了自己額前掉落的頭發——
他是通脈武者,可是在開光修士麵前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不僅僅是對付法術的能力,還有最基本的反應速度。
以他通脈武者的反應速度,就算是滿天箭雨落下,也能從容躲避,劈開所有躲不掉的箭矢。
可是在這風刃產生,這風刃劃過的過程裏,他隻能察覺到一陣寒風刮過,自己頭發落地。
“得虧自己不是這風刃的目標,不然鐵定人頭落地。”
“可是……蘇仙他們是怎麼反應過來的?還有那帝江,還有什麼明王?”
困惑的不隻有他,還有許悠然和另外兩個開光修士,以及藏在眾多築基修士中的江山樓老鼠。
能躲避修士法術的,除去天賦異稟,就隻有可能是……修士。
“你似乎和他們很熟?”許悠然手中燃起一團赤紅的火焰。
這是法術,明光焰。
能夠融金煉鐵,穿石斷江。
不過許悠然並沒有將之練到大成,現在最多能融化凡俗的金鐵,對於很多修士間的靈材無能為力。
即便如此,這也不是沈孟一個通脈武者可以抵擋的。
通脈武者無懼凡俗刀劍,並不代表他們無懼凡俗水火,長時間待在水下或者火中,通脈武者也要受傷的,更何況是法術形成的火焰呢。
雖然沒有任何熱浪從火焰中出現,但是沈孟可沒有親身試法的想法。
“不是,我們其實不是很熟……”沈孟連忙擺手,“我和那個蘇仙才認識不久,另外三個是定邊城宋家的人,我是定邊城金家的門客……”
“金家的老祖在滄海宗,叫金烏桓……”
“金師兄?”許悠然皺著眉頭看向吳思之。
吳思之也皺起了眉頭,看著沈孟問道。
“他用的什麼法器?”
“一個環,金色的環。”沈孟急忙回答,那件法器他印象可太深了。
“金師兄的法器是三陽環,裏麵確實有一個金色的,”許悠然傳音道,“他說的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