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痛的捏了捏荷包裏的銀錠子,彭雪奡不舍的把它塞給武幸,還提出了要求,“跟我差不多高,年紀差不多大,而且還要好看,但是不能比我好看的那種!”
武幸哭笑不得,把銀子推回去,堅定的道,“這不行。”
彭雪奡氣呼呼的用貓眼瞪她,“這是命令!我都讓你當上堂主了,這點小忙都不肯幫,哼,你可是聖教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堂主!”
下屬標準守則之一,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
武幸沉默了一下,有些為難的道,“好吧。”
不過她卻沒要彭雪奡的銀子,他攢些銀子不容易,而武幸自己有錢,況且她還做了那麼多任務,都是有酬金的,除了聖教抽去六成以外,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的錢,她本來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便隨隨便便的攢下了幾千兩,彭雪奡那幾兩銀子跟她比起來,卻是有些寒酸了。
滿足了彭雪奡的要求,他便開心起來,貓眼笑成彎彎月牙,“阿武,那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走,我們去訓練場玩!”
訓練場是教中弟子後輩集中學習武功切磋的地方,以往武幸剛到彭雪奡身邊時,他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這裏,那時那一批的弟子都是十二三歲,卻被七歲的武幸壓在地上打,橫掃整個訓練場無敵手,彭雪奡在一旁觀戰叫好,拍的手掌都紅了。
現在訓練場的弟子都已經換了兩批了,最新的這些與彭雪奡年紀相近,都是七八歲的半大孩子,半吊子的武功水平,自然比不上彭雪奡這天天單人一對一吃小灶的,他天資不錯,親爹教習,親娘監督,用著全陰月教最好的功法,自然獨占鼇頭,讓彭雪奡也找到了切磋的樂趣。
他得意的衝著武幸甩過去一個小眼神,示意她好好看著他大發神威的英勇身姿,便叫了一個相熟的小少年下場去了,兩人你來我往,可惜打到一半便內裏用盡,還未分出勝負,又開始肉搏,彭雪奡上前便用新學的掌法將對手推了個大馬哈,他擦了擦額頭上運動出來的汗,回頭看著武幸得意洋洋的等待她的誇獎。
兩人的對戰在武幸眼裏不過是花拳繡腿,可她還是看的非常認真,並且給麵子的淡淡道了一聲,“阿雪很厲害。”
彭雪奡嘿嘿一笑,“你七歲的時候可比我厲害多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到你那種境界。”
尋常人六歲入門,十年方可步入三流,聖教收的這些弟子最差也是有武學天賦的,六七年便可成就三流,穩重一些,多紮實一年,十四歲就是一個合格的聖教弟子了。
可武幸卻和他們不同,她四歲入門,天資雖然隻是中上,卻是極為勤勉,旁人一天修煉兩個時辰便足夠,她卻偏要一天修煉六個時辰,是別人的三倍,是以,普通資質的人習武六年可做三流高手,武幸習武六年,便是妥妥的準一流高手了。
以彭雪奡的資質,可能會比其他人快一些,卻該是永遠趕不上武幸了。
看著彭雪奡與那些同齡的弟子玩鬧比武,武幸粉白的薄唇微彎,噙著一絲笑意,心中卻有些茫然。
以往彭雪奡隻有她一個朋友,所以舍不得,離不開她,現在彭雪奡有了很多個同齡的下屬和朋友了,應該不會再特別在乎她了吧。
這本該是好事才對,武幸卻莫名覺得心頭有些酸澀,她隻有彭雪奡一個朋友,她這種情緒,是不是該叫難過?
彭雪奡打了幾場,便覺得累了,回到武幸身邊。
武幸幫他擦幹淨額間的汗,便送他回去梧桐苑。
隔日便是中秋宴席,流程儀式同往年一樣,隻是輪到武幸這裏有些尷尬,五堂弟子各有各的地方,往年她跟著宋寧也在雲堂的桌上待著,現如今她是日堂的堂主了,自然要到日堂的地方來,日堂的桌椅已經好幾年都沒有動用過了,況且日堂如今就她一人,一人獨占一桌吃食,不說吃不完,她也覺得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