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著崔彧腮線緊繃,十分生氣的樣子,想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間就生氣了,剛才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崔彧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去心裏的怒火。

他撩開衣袍,坐在了床邊。

床榻本就不大,他這麼一坐上來,囂張鋪展開的玄色長袍,以及他俊挺偉岸的身子,使這空間顯得逼仄的緊。

崔彧見她此番模樣,似乎並沒有覺得她剛才說的話有什麼不對,隻能耐下性子教她。

“男女授受不親,縱然你此時年紀尚小,但是有些規矩要知道。你是女孩,不可與男子多有親近。”

小七看著他,“我知道啊,我又沒跟別的人親近,親近的都是自己人嘛。”

很顯然,小七的自己人裏麵有師兄,有師父,有崔彧,更有段成風。

“自己人也不行!”

“可是我還跟師兄一起睡過,也跟王爺一起睡過。”小七並不以為然。

崔彧額角突突的跳了兩下,壓下心中不悅,道:

“以前便罷了,你是我的王妃,同我一道倒也無妨,旁人萬萬不可了。”

小七哦了一聲,“可是我也做不了你太久的王妃啊。”

她終歸是要想辦法回去的,就算不回去,也不可能一直做他的王妃。

小七的話卻讓崔彧一愣,“為何?”

小七撓了撓頭,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打了個哈欠,躺了下去,頭沾枕頭便閉著眼睛咕噥道:

“我困了。”

崔彧見她不回答,便隻得作罷。

小姑娘睡得倒是很快,不消片刻便睡著了。

崔彧坐在床榻邊上許久,靜靜的凝望著她,直到夜色漸濃,更鼓聲遲。

春寒交替之際,他們此行往北走,北邊比京城還要冷一些,小七晚上睡相不佳。

覺得熱了便踢了被子,不過多久便又會覺得冷,滾著朝溫暖的地方而去。

還好滾到了一個大火爐旁邊,暖暖的。

小姑娘手扒在火爐上,隻覺得暖暖的。

有火爐,夢裏麵的小七想著何不烤個紅薯吃?

待第二天早上,崔彧更衣的時候,內監們看著崔彧手臂上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都噤聲不語。

段成風收到這邊懸鏡司回報的消息,稱昨夜裏有人想突襲驛站,不過被外圍守著的懸鏡司的人察覺。

這明顯是有人趁著他出行,想要圖謀不軌。

崔彧想了想,便道:

“段成風,找個身形與本王相似的人,你隨著他,跟著車隊原路走。”

“王爺是想兵分兩路?屬下的職責是護衛王爺安全,王爺,請讓屬下陪同王爺前往。”

“天下皆知,我身邊有段家兩兄弟,形影不離,若是你不在,豈不是告訴別人,本王不在此處?”

段成風反駁不了,隻能按照崔彧的安排,跟隨者車隊走。

崔彧待他們走了後才繼續啟程,扮做富家公子,隨行兩個丫鬟,一個馬車車夫,並無護衛。

小七依舊跟崔彧同乘一輛馬車,這馬車極其奢華,隨不如崔彧的那輛馬車,但是也差不到哪兒去。

如今坐在馬車裏,小七翻著崔彧提起給她準備的小玩意玩。

昨夜裏她睡了,如今醒著,崔彧便想把昨日裏的事情問問清楚。

“你昨夜說,做不了太久的王妃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吖,我還想回去找師父。”

原來是還想回玄門,不過如今她既已是他的王妃,就算回去,也是待她及笄之後,迎娶過她之後,隨她一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