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蕉淚如雨下,她抱住沈玉暖的腿,“太子妃,奴婢不走,奴婢跟著你進宮。”
沈玉暖還未開口,壓抑許久的眼淚便順著臉頰滴落,她掰開綠蕉的手,“你我主仆一場,紅纓死的慘,我隻能成全你。綠蕉,聽話,走吧。”
沈玉暖抬腳離開,她身後的綠蕉,哭的肝腸寸斷。
門外,宮中的人早已等的著急了。
這些人也覺得今日有些奇怪,往日太子妃多好說話,可今日?
生怕回去晚了受罰,一些年紀稍大的宮女臉上很不好看,“太子妃怎麼了,皇後叫她,她居然還敢拿喬!回去後看皇後怎麼收拾她!”
眾人心有戚戚,湊在一起說了幾句,因而再見到沈玉暖的時候,這些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那年紀稍大的宮女還道,“太子妃,若是今日皇後生氣,奴婢們可要實話實說了。”
沈玉暖已經不在意她們會想什麼說什麼,她神色恍惚,麵色發怔。
那宮女沒得到一星半點的好處,回宮之後還要挨罵,暗罵了一聲晦氣,跺跺腳上了馬車。
或許是因為趕時間,也因為沈玉暖沒有打點,進宮的這一路馬車飛快。
馬車上顛簸的厲害,沈玉暖摸著隱隱作痛的小腹,彎唇笑了笑。
孩兒,你再等等,娘親馬上就能報仇了。娘親害了你,可娘親不讓你白死,等報了仇,娘親跟你一起死。
折騰這一路,宮女們打開車門,料想中虛弱眩暈的太子妃好似並無異樣。
她臉色仍舊溫和平靜,然而卻不知為何,瞧著竟然帶了幾分死誌,莫名叫人心驚。
原本還想多說幾句的那宮女見了沈玉暖竟然一愣,由著她進了含涼殿。
殿內,沈皇後已經等的不耐煩。
見了沈玉暖,又見她臉色蠟黃神情懨懨,怒從心頭起,“跪下!”
沈玉暖心中冷笑一聲,直挺挺跪下。
見她來到遲,沈皇後心中搓火,然而見她聽話,她又瞧不上。
“你跟木頭一樣,怎麼能討的太子喜歡?”皇後瞧著從前還算疼愛的侄女,如今隻剩恨鐵不成鋼,“你瞧瞧自己的樣子,可還有半分鮮嫩?江慕喬不過是安王妃,都能討的太後歡心,甚至哄得太後吧陪嫁的首飾都賞了她!本宮還是你的姑母,你竟然連本宮都討好不了,要你何用?”
沈玉暖垂著的頭忽然抬起,她嗓音稍帶沙啞,輕聲問道,“母後,兒臣忽然想起了個故事。”
沈皇後不耐煩,“本宮是讓你好好反省,不是讓你講故事!”
沈玉暖微微一笑,兀自開口,“母後,兒臣聽說有一種鳥兒,這種鳥兒自己沒學會飛,便在窩中下了個蛋,待到小鳥兒孵出之後,便費勁心力的讓小鳥兒去飛。母後,您覺得小鳥能學會嗎?”
她話音剛落,端坐著的沈皇後拍案而起,“放肆!”
小腹處的鈍痛越發明顯,沈玉暖唇邊含笑,抬起下巴譏諷道,“母後,您都不能哄得太後把首飾給您,更何況兒臣呢?”
太子妃真被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