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悚然一笑。
“姐姐?”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變成這樣?”
“我們就保持原來那樣的關係不好嗎?作為鬼,不會生病,也不會死亡。”
零餘子麵容猙獰,眼瞳中的血色越發的鮮豔,像是要滴出血來。
滴答,滴答。
液體不斷的墜落地麵。
她手裏捏著一束長長的發絲,下麵是一顆鮮血淋漓的腦袋。
“你看你的幫凶,都被我殺掉了啊?人類就是這麼的脆弱,可憎......”
千織雪紗蜷縮成一團,她蹲在兩樓的廊道上,前方是大理石的圍欄,盡管被掩蓋身形,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安全感。
那股裹雜著腐肉臭味的陰風,在這空曠的房間肆意飄蕩著,凝如實質。
“哼。”
零餘子冷哼,轉而黠然笑道。
“姐姐,重新變回來吧,我的生活裏可不能沒有你啊。”
...............
天光燦爛,風晴日暖。
微風拂過河邊的青草,千織雪紗撩起耳側的發絲。
長著厚繭的手硌了臉龐,再放下,纖細藕臂使勁,扭著剛剛浸泡過的衣服,一股酸臭味從裏麵撲鼻而來。
千織雪紗蹙起修長的眉,河裏倒映出她的模樣。
十三四歲的模樣,青澀的臉蛋普普通通,沒有什麼亮眼之處。
稚嫩而又平凡。
咬咬牙,將衣服浸到凍骨的河裏,再次旋扭起來。
“姐姐,姐姐!”
遠處跑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麵容粉雕玉琢,非常可愛,像是嬌憨的貓一樣,惹人憐惜。
“怎麼了?”
千織雪紗問道。
“那個.....”
千織柏木支支吾吾的戳著手指。
“又鬧事了?”
千織雪紗如預料到了一般問道。
“嘿嘿......”
千織柏木撓撓了漂亮的頭發,一副不知所措的純真模樣。
“這次又要我怎麼樣?”
千織雪紗沒好氣的問道。
“隻要老頭子問起金稠街的事情,應下來就好了,隻是摸摸而已,不小心就碎了,但不是很貴,他應該不會特別的生氣。”
千織柏木說道。
“好。”
千織雪紗應道。
“嘻嘻,謝謝姐姐!”
千織柏木吐了吐果凍似的舌頭,小跑著離開這裏。
其實到底誰的年齡更大,她們也不清楚。
因為家境貧寒,對生日這方麵沒有什麼概念,而長大以後,幾乎所有的家務活都由千織雪紗做,且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是她成熟的多,所以叫她姐姐。
父親酗酒胡亂揮霍那點微薄的家財,母親積鬱成疾,臥病在床不久後便去世了。
他們還有一個哥哥,也是個酒囊肉袋,大腹便便的,成天遊手好閑,沒有底蘊卻好麵子,有時候落了麵子,就喜歡拿她撒氣。
父親和哥哥都不敢凶千織柏木,因為她長的確實煞是可愛,小鳥依人,就盼著她能嫁到一個好娘家,有足夠的錢來給他們霍霍。
所以不管千織雪紗到底應不應下來,最終的結果一樣。
隻是若是應下來的話,柏木不用挨罵,父親也心知肚明,知道是妹妹做的,心裏有些不忍心,打的力氣也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