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傳 1(1 / 2)

閬族。

閬族人生活在大巴山麓。大巴山裏無數的飛禽走獸和豐富的山珍野果,提供給所有的閬族人日常所需。閬族人的祖輩在這裏生活了上千年之久,已經和大巴山和諧地融合為了一個整體。大巴山凶猛的野獸和變幻不定的天氣,讓閬族人的日子過得很不容易,但他們從未想到過要改變什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閬族人早已接受並且嚴格遵循的自然規律。然而,這一切,到了嘉良玘成為閬族的大首領的時候,開始悄悄地發生了的改變。

自古英雄出少年。閬族年輕的大首領嘉良玘,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展示出過人的能力和出眾的智慧。那時,閬族的大首領還是他的母親嘉良娥。

那一年的冬天特別長,也特別寒冷。漫天的大雪覆蓋了大巴山,凍死了族人們飼養的家禽。寨子裏的許多族人因為凍餓交加,食物匱乏,來向大首領求助。身為大首領的嘉良娥盡管把自家所存的食物分發了出去,但情況依然嚴重。眼看著自家人和族人的生活陷入困境,年僅十五歲的嘉良玘挺身而出,帶領族裏的幾個兄弟一起上山打獵,尋找食物拯救族人。

冬天的大巴山,對於獵人來說,不僅難有獵獲,也格外的危險。嘉良玘和兄弟們在大山裏一度迷失了方向,差點喪命深山。嘉良玘雖然年少,但他膽大心細,鎮定勇敢。憑著他的機智,嘉良玘不僅獵捕到族人急需的野獸,而且帶領著兄弟們找到了回家的路。他們回到家的那天,全體寨子裏的族人歡喜雀躍,傾巢而出,像迎接英雄一般歡迎少年的歸來。

嘉良玘因此成為了寨子裏的英雄。

其實,身為大首領的母親嘉良娥,一向都對嘉良玘另眼相看。嘉良玘是她的小兒子,從小就聰明過人,活力十足。無論是看天測雲,設伏尋路,還是彎弓射箭,追蹤獸跡。所有這些獵人必備的技能,嘉良玘都隻需要聽一次,看一眼就可以牢記不忘。而且,嘉良玘的體力也超乎常人,穿山越嶺,就算是身負重物,他也可以健步如飛。嘉良玘不僅僅是一個優秀的獵手,他的魅力還在於他的號召力。凡是嘉良玘動議的事情,都能獲得族人的響應。所以,在嘉良娥的心裏,很早就屬意於嘉良玘,想把大首領的位置交棒於他。

此時的閬族,仍然沿襲著千百年來的母係為尊的傳統。一直以來,都是由族中精明能幹、剛毅果決、公正智慧的女性來承擔大首領的職責。當大首領覺得自己年邁力衰,精力和體力衰退,難以繼續承擔大首領的職責時,就會推舉一個人來繼承自己。通常被推舉的繼承人,都是自己家族裏的女性成員。但也有可能會是其他家族裏能力過人的人。被推選的人,必定是能力突出、聲望巨大的女性。因為隻有這樣,被推舉的的人,才能獲得族中長者的認可,正式成為一族之長——大首領。

作為一族的大首領,必須領導族群四時的拜祭,領導族人的耕作和狩獵,處理族人之間的大小爭端。當族人麵臨危難,遭到外族入侵時,大首領還必須率領族人抵禦外族的入侵。這一切,都要求大首領具有服眾的威嚴,豐富的生活常識和果決的判斷能力。

從少年時期起,嘉良玘憑著自己的勇氣和精明,逐漸地成為家族中的核心成員,擔當起家族裏最重要的事物。並且,他也成為了所有閬族人信任和願意跟隨的青年。數年後,當嘉良娥覺得自己年邁力衰,難以勝任統領和照顧整個部族的大首領的職責時,她向族人推薦由嘉良玘來擔任閬族的大首領。

這一打破傳統的做法,雖然讓所有的閬族人感到吃驚。但這麼多年來,嘉良玘的出類拔萃,證明了他可以勝任大首領的職責。於是,嘉良玘獲得了族中長者的讚同,成為了閬族幾百年來罕有的男性大首領。

成為大首領之後,嘉良玘的第一個舉動,就給閬族人帶來了巨大的震撼。那就是,嘉良玘從他所居住的、母親嘉良娥主事的家族圍樓裏搬了出來,住進了石樓的上層。石樓,是閬族人用於群體議事和祭拜先人的地方。而石樓的上層,是寨子裏最高的所在,是大首領用於和族中長者議事和自己靜坐的地方。以前的大首領,夜晚都是回到自己家族的圍樓裏,享受家庭生活,從來不會在這個高冷清寂的房間裏過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