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書生嗤笑一聲:“無非是一些前朝的遺老遺少,不甘心接受被打落神壇的命運,舉著前朝皇帝的旗號反抗新政權罷了,要不是他們給開的工資著實不少都沒人願意搭理他們!”
“對了,”壞書生又想起什麼,對我們交代道:“到了巴格達記住別往人多的地方湊,人肉炸彈挺多的,還有,要是遇到政府軍或者反抗軍就說自己是雇傭兵……算了你們還是說自己是戰地記者吧,這樣不容易被槍斃,等會兒下飛機的時候別忘了帶上相機和記者證。”
“你們不跟我們一起去啊?”我問。
壞書生搖搖頭道:“我們幾個前幾次來跑業務的時候,跟政府軍還有漢謨拉比軍都有點兒衝突,在兩邊都掛上了號,現在案底還沒消出現在巴格達不太合適……不過我們也安排了當地人接應你們。”
“也就是說你們在這裏屬於過街老鼠唄!”杜非笑道:“你們幹了啥事兒讓兩頭都不待見?”
韓雅墨大咧咧的說:“無非是從漢謨拉比軍手中解救了幾個歐盟外交人員。”
“要是這樣的話,你們被反抗軍仇視算是應該,可你們又是怎麼得罪政府軍的?”
“我們把人救出來之後直接送走了,沒有移交給當地政府。”
“就為這?這政府人員心胸也太狹小了點兒吧?”
壞書生笑:“當時政府軍也想挾持這幫外交人員跟歐盟那邊搞談判來著,我們直接把他們送回去屬於良心服務,省的再來救他們第二回。”
我無語,這剿匪的跟造反的竟然幹同樣的勾當,看來這裏還真不是一般的亂。
“那你們還是別露麵了,”我笑道:“不然讓他們知道你們來了非得把這飛機打下來……”
話音未落隻聽轟隆一聲響,原本平穩飛行的小型客機突然天旋地轉,把猝不及防的我們甩得七葷八素。
好不容易才把飛機穩住,但飛機已經不可抑製的向地麵落去,坐在副駕駛上的步遠遊摘掉耳機大叫道:“機尾被飛彈擊中了!立刻跳傘!”
“啊?”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的我們根本反應不過來,好在壞書生等人都見過大陣仗,關鍵時刻毫不慌亂,從座位底下抓出降落傘包,扯起我們幾個就往艙門跑。
“快點把降落傘背好!”壞書生用力一扳緊急製動門的把手,艙門砰的一聲打開,呼嘯的狂風吹進機艙裏,刮在臉上隱隱作痛。
“數到五,然後拉繩子!”壞書生一句話就完成了跳傘培訓,然後一指趙奕希,“你先!”
趙奕希點頭,毫不猶豫的抱著栗子跳了出去。
再然後是克裏絲,這兩個巾幗英雄自然是不用操心的,一點兒沒有小女生遭遇危險的手足無措和心慌意亂,很幹脆的跳了機。
壞書生團隊的路人甲比較迷信,趁葫蘆娃跳傘的時候向我抱怨道:“上次在阿富汗這次在伊拉克,怎麼你們一出現在戰場上就被導彈追著不放?”
“這次我可沒有開手機!”看到要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不由自主的有點兒腿腳發軟,強撐著反駁道:“這次中彩絕對與我們沒關係!”
“那我們平時跑十幾次都沒事,怎麼就這次這麼倒黴?”路人甲大叫。
“行了,都少說兩句!”蒲團老祖臉色有點不好:“這次恐怕真不是他們的錯,我突然想起來這次開的小型客機是在馬來西亞航空公司注冊的……”
如此緊張的情況,我硬生生的被這句話逗樂了:“馬航的飛機?那被打下來你怪誰?”
“該你了!”杜非和陳四海一跳出去,壞書生就把我推到了艙門前麵。
“等……等等!再給我說一遍我該數到幾來著?”
“少羅嗦快跳!”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群傭兵說話自然沒了好聲氣。
“萬一傘打不開怎麼辦?”我還像個老太太一樣絮叨著,其實我特別想跳來著,就是腿邁不起來……
坐在駕駛座的韓雅墨突然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艙門口,朝我露出一個粗豪的笑容。
“數到五!”這家夥突然大吼一聲,抬腳就把我踹出了艙門。
飛出去的時候,我聽到壞書生拍著韓雅墨的膀子誇獎道:“還是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