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七星級酒店,在天台上停個直升機根本不叫事,所以孫家兄弟直接把人送到了酒店頂樓,直升機剛一停穩,孫家兄弟就架著昏迷不醒的葫蘆娃從機艙裏出來,看見我們趕緊招呼:“快來幫忙!”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他們遭遇了慘敗,但我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敗得那麼慘,葫蘆娃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幾塊好肉,牙關緊閉表情扭曲,顯然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克裏絲和杜非杜鈞兩兄弟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就連唯一一個全身而退的肖劍龍也是遍體鱗傷還瘸了一條腿,把從陳四海那兒偷來的劍當拐棍兒使才能勉強走路,真不知道我這老師侄是怎麼帶著一群昏迷不醒的人橫穿沙漠的。
看見我們一個一個從直升機上往下抬人,抬下來的人還一個比一個傷得重,帆船酒店派駐在天台上專門接待乘直升機客人的服務員都看懵了,不過他們還是謹守著“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之類伺候有錢人的原則,沒有對肖劍龍葫蘆娃等人盤根問底,很禮貌的湊上來詢問我們需不需要他們幫忙找醫生以及需不需要代客泊車……泊直升機。
“醫生就不用了,直升機幫我們換回去吧。”我說道,葫蘆娃他們的傷不用看都知道普通大夫肯定看不好,我們打發了服務員,親手把葫蘆娃他們抬回套房。
“說說怎麼回事?”我問一臉灰敗的肖劍龍。
肖劍龍悶哼一聲:“沒什麼可說的。”確實沒什麼可說的,反正就是非常丟臉的被人給算計了唄!
“那你又是怎麼回事?就算碰到上古大妖,被打成這副熊樣,一把年紀全活狗身上了!?”陳四海的語氣非常不滿,顯然是覺得這個學了自己全掛子本事的不肖徒弟被揍得丟盔棄甲給自己丟人了,語氣中全是鄙夷和惱羞成怒。
肖劍龍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怯懦道:“劍沒拔出來……”
“打不死你個色令智昏的東西!”陳四海突然暴怒起來,衝過去就要抽肖劍龍大耳刮子,我趕緊攔住:“師兄你先消消氣,怎麼發這麼大火啊?”
“你問他!”陳四海氣得手都哆嗦了。
肖劍龍也自覺挺丟人的,吞吞吐吐的說:“鎢玄劍是殺道劍,沒有將敵人殺死的決絕之心是拔不出劍的……”
我恍然大悟,肖劍龍這老東西肯定是看見那張魂牽夢繞幾十年的嬌嫩容顏活生生的展現在自己麵前,一時之間失魂落魄內心動搖所以才拔不出神器,一個拔不出劍的劍仙還能剩多大本事?難怪陳四海罵他色令智昏,能活著逃回來已經不錯了。
我搶過肖劍龍手中的神器看了看,黑不溜秋的劍插在烏沉沉的劍鞘中,試了試果然拔不出來,我不禁叫道:“誰吃飽了撐得給下這種限製?這不是玩人嗎?”
“這是為了抑製持劍者的殺性,防止走火入魔,”陳四海解釋道:“還有,這是咱們師父下的禁製。”
我撇嘴:“那也不能說明老家夥不是玩人的。”
“還是趕緊商量正事吧,”孫守財打斷我們的討論,指著昏迷不醒的三人問道:“他們現在該怎麼辦?”
剛才陳四海初步檢查過,葫蘆娃他們身上的外傷並不嚴重,也沒有生命危險,之所以昏迷是因為中了不知名的毒素,《山海經》中記載,西王母原本就是掌管瘟疫和疾病的妖神,可以想見葫蘆娃他們中的毒肯定不簡單,我們現在也不好輕舉妄動,隻有等葛定真來了再做打算。
但這架不住我們著急啊,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我們的主力卻盡數倒下,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現在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直飛天庭搬救兵去。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門外有人粗聲粗氣的叫道:“快遞!”
肖劍龍鏘鋃一聲把鎢玄劍拔了出來,冷冷笑道:“假的!帆船酒店怎麼可能讓快遞公司的人進來!”
“把劍收起來吧,”我看了肖劍龍一眼,不動聲色的說:“要是讓外麵那人知道你對他又起了殺心的話,他撂挑子不幹咱們的麻煩就真沒法解決了。”
我已經聽出來了,門外那個牛逼哄哄仿佛欠了他幾百塊錢的聲音,正是我們那位送快遞的神仙——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