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英語過硬的辯論選手談了十幾分鍾,最終還是克裏絲口才略勝一籌,那空姐萬分不舍的將克裏絲的小手交到葫蘆娃手中(葫蘆娃看上去最像好人),又狠狠瞪了杜非和我一眼(冤枉啊!管我什麼事?),走了。
空姐走了,我們三個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克裏絲打招呼,說漢語人家未必聽得懂;說英文?我們誰會啊?
“哈……哈嘍啊,”我結結巴巴的打招呼,“奈斯吐米特油(很高興認識你),賣奈畝A茲葉凱……(我的名字是葉凱……)”
“行了,說中文吧,我聽得懂。”克裏絲淡淡的說道。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妹子會中文啊,那就好辦了。”
“你……你好,我叫葫蘆娃……不是不是,我叫胡祿……”葫蘆娃沒說兩句就臉紅了。
“美女,杜非”杜非言簡意賅。
“我們走吧。”克裏絲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葫蘆娃非常紳士的伸出手去,想攙扶克裏絲,克裏絲笑了笑,從包裏抽出一根伸縮的導盲棍,把一端遞給葫蘆娃。
葫蘆娃牽著導盲棍,我和杜非提著兩大包行李上了車。
從機場出來以後,我坐在副駕駛位置跟孫守財聊天,克裏絲坐在後排中間一語不發,葫蘆娃在左側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杜非則吊兒郎當的坐在右邊,時不時的還欺負克裏絲看不見偷看人家領口,引得葫蘆娃怒目而視,又顧忌克裏絲的麵子不便發作。
說起來杜非倒不是色鬼,對克裏絲貌似也沒什麼意思,他就是故意撩騷葫蘆娃,看他那一會兒看克裏絲一會兒瞥葫蘆娃的德行就知道了,他這種招貓逗狗的行為在心理學上叫多動症,俗話叫賤格。
我本來還想問問克裏絲有什麼異能,不過想想還是開不了口,克裏絲他爸的異能在眼睛,可她的眼睛卻看不見,我這樣問人家不是揭人瘡疤嗎?而且克裏絲還身負殺父之仇,她一個盲眼女孩怎麼報仇?想著想著我都覺得克裏絲可憐了。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過了半個小時,克裏絲突然開口了,“你看夠了嗎,後麵有三輛車跟了我們一路了。”
我一愣,下意識的看汽車後視鏡。果然,三輛大奔排成一排跟在我們車後麵。不過我並不覺得奇怪,這條路雖然荒僻一點,公路兩旁都是野地,但因為可以避開收費站,很多老司機都知道,說不定人家也和我們想的一樣,想省點過路費呢?誰規定開好車就不能省錢了?
我開玩笑道:“妹子不太了解中國國情吧?在中國有錢開奔馳的就算搶劫也不會搶輛桑塔納的……”
我話還沒說完,“砰!”出租車右側的後視鏡被打飛了,後麵奔馳車裏探出一個黑西服黑墨鏡的小子,舉著把槍對著我們。
槍!?怎麼可能有槍!?
孫守財最先反應過來,狠狠一踩油門,桑塔納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後麵三輛大奔不甘示弱,加速追了上來,而且十分囂張的排成一排,把後麵的路堵住了。
“我*!”孫守財看了一眼被打壞的後視鏡,眼睛一瞬間就紅了,狠狠一掌打在方向盤上,一道白光順著方向盤流入操作台,隻聽“哢!哢!哢!哢!”一陣響,孫守財又狠狠一踩油門,原本尖聲細氣的桑塔納突然爆發出一陣野獸般的怒吼,猛地向前衝去。
我們在車裏被慣性摔得七葷八素,我掙紮著回頭一看,三輛大奔被遠遠地甩開了,相信他們也沒想到一輛不足十萬的桑塔納能跑得這麼快,一愣神的功夫我們已經像被打慌的兔子一樣躥沒了影。
我一邊擦汗一邊對孫守財說:“還好孫哥反應快,不然就死這兒了……孫哥?”
孫守財情況不對勁啊!雙目赤紅、怒發衝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像是看見有人抱著自家孩子跳了河一樣。
突然,孫守財猛打方向盤,出租車幾乎是原地轉體180度,孫守財獰笑著自言自語:“敢碰我車,孫子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我看著孫守財的樣子,冷汗不斷往下流,趕緊抓住安全帶綁上,一邊綁一般勸:“孫哥,冷靜,冷靜,他們有槍……”
孫守財一個五檔起步衝了回去,“冷個屁!”
那三輛大奔看我們跑出一段又停下來,還調過了頭,大喜過望,加速追了上來,而且三輛車死死的把本就不寬的路擋了個結實。道路兩邊都是護欄,隻要把路擋住,就不怕我們能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