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鍾,我們總算混進醫院,到了病房區我們又犯了難,醫院的特護病房都集中在一條走廊上,林老爺子的病房在走廊最深處,而護士台則正對著走廊入口,任何人想要進入都逃不過護士大姐的眼睛。
我們隻好在特護區附近等待機會,這很快引起了兩個值班護士的警覺(這三天我和葫蘆娃經常跑來這裏打探消息,很多醫生護士都把我們當成推銷藥品或者拉保險的),“喂!你們怎麼又來了,別在這亂晃行不?影響我們工作了!”
你說我救個人容易嗎我,吃苦受累也就罷了,還要遭人白眼,我和葫蘆娃灰溜溜的躲遠了一點,繼續等待機會。
醫院裏人越來越多,醫生護士也越來越忙,但無論多忙,護士台總有人一臉警惕的盯著我們,連一分鍾的空隙都沒有,就好像算準了我們今天會搗亂一樣,這讓我們既委屈又不忿:我們可是來救人的!
九點半,我接到了陳四海的電話,老頭氣急敗壞的朝我大吼:“你們兩個兔崽子完事兒沒有!老子快撐不住了!”
“根本混不進去!你吼我有毛用!”
“姓林的說話就要動手了,反正我是沒轍了,你自己看著辦!”
“老子有什麼辦法,老子又不會穿牆又不會隱形!”
我氣衝衝地掛了電話,葫蘆娃突然開口:“那個……隱形,我會……”
我都服了葫蘆娃這小子了,“會隱形你早說啊!咱在這兒瞎轉悠啥,趕緊送藥去!”
“可是,”葫蘆娃為難的說:“我的隱形能力不穩定,最多三分鍾,而且衣服不能隱形啊!”
難怪這小子不願說呢,我仔細盤算了一下:“三分鍾……應該夠來回了,至於衣服,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對不對?”
葫蘆娃眼淚都快下來了:“凱哥咱想別的辦法行不?我要是突然現了形還不讓人當變態抓起來!”
我重重地拍了拍葫蘆娃的肩膀,“這可是兩條人命呢,全靠你了。”
葫蘆娃嘴唇哆嗦了半天,咬牙道:“好,我幹!豁出去了!”
我和葫蘆娃鑽進廁所,趁廁所沒人,葫蘆娃鑽進隔間。不一會兒,隔間打開,葫蘆娃卻不見了,隻剩一堆衣服。那顆丹從我手中升起,貼著牆壁一溜小跑出了廁所。
我堵住隔間的門替葫蘆娃看著衣服,大概等了三分鍾左右,突然聽到葫蘆娃氣喘籲籲的聲音:“成……成了!”然後隔間門猛的打開,又關上了。
我趕緊跑出去,林老爺子應該已經醒了,馬上就會從病房裏出來,我得趕在大夫把林老爺子當醫學奇跡拿去研究之前把房子的事告訴他。
我在外麵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一切正常,醫生護士依然各忙各的,好像沒發現林老爺子醒了,或者說林老爺子根本沒醒。
我和葫蘆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隻好打電話給葛定真,葛定真也是一頭霧水:“不可能啊,老爺子的病絕對已經好了,是不是老爺子睡著了?你喊喊試試。”
我瞬間崩潰了:“你個老東西煉藥不靠譜也就罷了,出點靠譜的主意行不行!為了讓我被拘留你是處心積慮啊!”
“反正我就這一個辦法,你要不信就算了。”
我罵罵咧咧地掛了電話,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們卻束手無策,想到槐樹精性命危在旦夕,我把心一橫,衝向病房特護區。
護士大姐相當警覺,我剛靠近特護區就被一把拉住了,“你這人怎麼亂跑啊?這兒不能進!”
我反正是豁出去了,膽一壯牙一咬,扯著嗓子就喊:“林老爺子!你兒子扒你家祖屋了!你家老槐樹也要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