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練場確實很大,給足了大家發揮的活動空間,外圍圍了一圈人,烏壓壓的一大片。
信濃和包丁來得遲了,兩個小朋友稍微賴了一會兒床,一聽說魚藏帶著人進了演練場要比劃幾下立刻就跑來了,此時正在努力鑽到看台的前頭去。
“好像都來了?”信濃一邊鑽一邊嘟囔,“怎麼跑這麼快?”
包丁撩開宗三左文字的衣擺,“對啊,我記得宗三明明還在我們後麵。”
“那是因為小夜跑得比你們快。”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一期一振無奈的衝宗三點頭示意,將兩個遲到的弟弟從地板上拉起來,放進粟田口的一群小短褲裏,信濃拍拍腿上的灰,鬆了口氣,左看右看。
“大家都在啊……哎?藥研哥呢?”
一期一振拍拍他的腦袋,下巴衝底下的場地上一揚,“在那兒呢。”
不止是藥研,站在場地上的還有其他幾位付喪神,高矮形態不一,影影綽綽的。
信濃盯著場上的幾個人看:“加州清光,江雪左文字,歌仙兼定,螢丸,三日月宗近……還有藥研哥,最厲害的幾個都上去了?”
當然是如此。
魚藏上了這演練場,就有一種進入角色的感覺,大手一揮就讓那群付喪神裏麵最厲害的幾個都過來。
一群付喪神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就有幾個人自覺的走了出來。
武鬥本丸的戰鬥力劃分就是如此清晰,不算刀種單看戰鬥力,這幾位走出來的都是極為優秀的,打起來一時之間都分不出高下,但在他們下麵的付喪神們就開始分清楚了明顯了高低,比如藥研雖然是裏麵唯一的短刀,但戰鬥力可不容小覷,甚至能和大太刀螢丸打得有來有往。
真是不錯。
一涉及打架這件事,魚藏就來了勁頭,他笑眯眯的看向了藥研:“看不出來啊,你是最厲害的嗎?”
藥研此時也沒有謙虛:“短刀中,我是第一。”
他又看向歌仙:“你剛剛明明還在擀麵條,怎麼又來演練場啦?”
歌仙微笑道:“聽說您想和本丸裏最厲害的付喪神對上幾手,在下當然得放下手裏的事兒過來。”
最後魚藏的目光又在三日月宗近麵前定格了:“你呢?沒看出來啊,不是說你們三條刀派的現世的時間都不長麼?”
“確實如此,若是在十五天前,我尚且不能站在這裏。”三日月宗近頷首,“但今非昔比了。”
魚藏若有所思:“看來靈力修煉法很適合你啊,那等會可不要讓我失望。”
“必當竭盡全力。”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場上模樣最小巧的螢丸,毫無疑問他是最顯眼的,嬌小的身子背後背著一振比他還長的長刀,看起來著實有些違和。
“你是螢丸?我知道你。”魚藏摸摸下巴,螢丸的臉上適時的浮現出些許驚喜,紅撲撲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演練場大魔王?是不是?”魚藏哈哈笑道:“真是不可貌相,等會兒可得讓我見識見識啊。”
螢丸猛一點頭,“請您賜教!”
然後就是江雪左文字,這位素來不愛爭鬥的付喪神雙目微闔,看起來超然世外,魚藏想起之前偷偷做的功課,不由得有點好奇。
魚藏問:“我聽說你天性不是很喜歡爭鬥,怎麼這回主動上了演練場了?”
江雪左文字握著佛珠的手指不動聲色的一緊,“‘讓最厲害的都過來比劃比劃’,這是您的原話。”他一頓,又說:“更何況,我是我,他們是他們。”
魚藏一愣,大笑道:“這就區分開了嗎?真不錯啊,等會可不要讓我失望!”
江雪左文字闔目點頭。
最後就是加州清光了。
魚藏的目光和加州清光在空中相接,不必多說什麼,對方的眼神已經和上次見到的截然不同,充滿了生機和活力,飽含燃燒的火焰和勃發的野心。
“真不錯啊。”
他喜歡這種眼神,喜歡這種充滿了鋒銳碰撞,殺氣四溢的眼神。
“看起來都很厲害啊,那我也要認真點啦,我不能拔劍對付你們,我的劍出鞘必見血的。”魚藏喃喃自語,想了一想,轉頭朝向看台大喊:“喂——你們誰,借我把刀使一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