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重神色凝重地站在張德開身後,滿麵陰雲。“怎麼樣?”
“這裏是第一現場,按照屍斑的分析,他們遇害不超過2小時,他是最後遇害的。”張德開指了指電梯裏唯一一具仰麵屍,那具仰麵屍赫然就是淡華。
“奇怪的是…”張德開沉度著不說話了。
“奇怪的是什麼?”李國重追問道。
“按照這位年長的死屍的血斑顯示,他曾遭到它的踢打。”
張德開甩手一指早已仰麵衝天死透的淡華,電梯裏隻有他腳上穿的皮鞋跟血斑上的尺寸相符。
“誰是凶手,我關心的是這個!”借幾十個腦袋,他李國重也不敢嚼什麼舌頭。
“按照刀口和殺人方法,我敢肯定這案子和昨天那件是同一個人幹的。道上的人都叫他‘半十指’~”張德開篤定的說。
“好。”李國重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轉身出了電梯口,“是一個叫‘半十指’幹的。”
電梯口外站著黑壓壓的一圈人,俱是半白花甲,氣象法嚴,不怒含威的老人物。李國重麵對著站在樓道上幾乎圍城市全套班子的大佬們,一個大點的市,領導是從一品的位級,可是在圍城市,是個例外。領導是正一品的!直隸市裏的官階當然是那些無關緊要的小市不能比擬的。李國重心裏的悲苦隻有自己知道,昨天剛挨了訓,今天這麼一個在大華影響力舉足輕重的豪門望族就這麼給齊根剃了,這可是滔天大案啊!
這案破得了破不了自己鐵定要回家穿開襠褲,種紅薯了。就好比戴套和不戴套都離不開強奸的罪名!這還不是他之所以悲苦的原因,他所悲苦的原因是,好巧不巧,死的居然就是自己的大靠山。唉~運氣不好喝涼水都能撐死~
“李國重。”站前的一位開口就是一股子肅殺的威壓,很明顯是從軍糸出身的當權者。
“到!”李國重連忙謹小微慎、大氣也不敢出的應著。
“淡家在大華的重要性你是知道,雖然這幾年沒有人出朝當官。但是影響力巨大,在場的各位當初哪位不是淡家評定審檢的?”權者仍是淡語慢氣但迫力愈加襲人的很,“他們家族的曆史可以追溯到前朝可查,聖祖當年…算了,我限你3天內給我拆了‘半十指’!”
“是!”硬著頭皮的滋味真不是好受的。
“要控製輿論,越少人知道越好。殮收的事千萬不能怠慢!”權者想了再三,也沒想出什麼交待,隻好轉身離場。
“是!”
其他的領導琢磨著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講的,這種場上還是少講多默的好。紛紛隨後離場,一時間滿滿過道上隻剩下李國重和下屬。
李國重這個氣呀,牙癢癢的恨不得撲到牆頭上咬幾口。
轉身正好看見一個探員不小心一腳帶到保剽屍體頭上,箭步衝上前去,一個大大的耳括子不要錢似的印上。
“小心點!”看著探員窩囊地捂著臉,就好像看見捂著臉麵的權者,李國重心裏爽爽的。
“是!”探員痛了還得叫著。
這時痛的還有宏寶來,木兒的主治醫生。宏寶來四五十歲,前些年自己私營一家小美容院,可惜的是,美容院美容大眾,卻美不了宏寶來。那時宏寶來年紀輕輕的便有了謝頂的危脅,而且威脅時時刻刻,風一拂,便有絲絲落發,和煦陽光一照,青絲縷落。疏稀頭發就像二戰盟國陣地一般,岌岌可危的守也不守住,看也看不牢。哪知道那小美容院的營生比他的頭蓋頂更是不濟,沒過一年就失守了。失守的還有他的老婆。
好在宏寶來還有一家鐵扇門的親戚,是市協立醫院裏不大不小的領導,於是成功的從美容糸統混進了醫療糸統。沒有想像中的平步青雲,沒有意料裏的像噴射器一般的冒起。
但是機會終於來了,宏寶來很興奮。他的心是興奮地痛了~謹謹然高興之下,便發現痛筋了,腿筋一陣陣的抽疼。但還是極為諂卑地握住對方的手,一個勁地說著不冒邊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