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捂著腦袋從床上坐起,仔細回味剛剛心跳加速是不是恐懼帶來的。
“神醫,我好像能感覺到害怕了!快,加大電量,再給我腦袋來一下!”
拍打著發昏的腦袋,興奮的蘇銘找尋了一圈。
醫生沒了……
這庸醫跑哪去了?都三年了,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可別給我耽誤了病情啊!
他這才發現,不僅醫生沒了,房間裏連潔白的牆壁都被人扣幹淨了膩子一般,隻剩下古樸到掉灰的泥牆。
“我被仙人跳了?!”
仔細一看才發現,牆上那張栩栩如生的人腦結構圖也沒了,取而代之的隻有一頂蓑笠,一盞老舊的燈籠,一個模樣怪異的木質短棒掛在上麵。
目光回移,是積了一層白灰的碎石地,屁股底下是張坐在這不動都吱呀亂響的老舊木床,直至一遝紙錢狀的黃紙古書為止。
這裏的一切都在向蘇銘說明了一件事,這是你從未見識過的地方。
“還好隻是穿越了,不過剛買的房子還沒住幾天就穿越了,我好虧啊!”
不對,雖然房子沒得住了,但以後也不用還房貸了,四舍五入等於我白嫖了一套古宅……
這麼一想,“嘿嘿,不虧嘛,甚至血賺!”蘇銘開心地拍了下硌手的床板。
掌心卻感覺到了粘膩,湊到眼前辨認,整個手掌沾滿的……
竟然是,
血!
哪裏來的血?
蘇銘依舊沒有感到一絲恐懼,隻有驚訝和疑惑,不過這毛病都三年多了他早就習慣了。
借著外麵投進泛紅的光,他低頭看見了滿床的血印。
扭曲、淩亂……
像是神經病人發瘋的塗鴉,又像是慘死之人咽氣前的掙紮。
大捧的血揮灑的滿床都是,連這本古書都遭了殃。
“是哪個混蛋在我床上崩大姨媽了?怎麼弄的這麼多血?”
捏著一角,將這本隻有幾張紙還基本都帶血的古書提到了麵前。
盯著這泛起血腥味的古書,蘇銘卻是一陣興奮,因為他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細細品味。
好像是恐懼了!
不過很快,失望可惜的神色便爬滿了臉。
不隻失望依舊沒感到恐懼,還可惜這本古書。
沾了這麼多血,基本上是沒法看了。
這書好像有幾百年還是上千年的曆史了吧……
想到這書的來曆如一個開關一般,一股龐雜記憶突然撞進了他的腦海。
蘇銘,玄龍國北疆郡鐵嶺縣人,學堂優生,靈台幹淨、人緣好當上了打更人……
父親是玄龍國黑龍軍百伍長,犧牲換來了蘇銘母子倆可以入關居住的資格。
母親是媧皇信徒,十幾天前,母子倆要啟程入關的時候她突然發了瘋,一頭紮進北疆雪山,至今不知所蹤……
“這似乎都成了穿越者必備的開局了,這些都完成了,金手指也該出來了吧,老爺爺?係統?麵板?……”
叫了一圈還是沒聽到“叮”聲,蘇銘放棄了,轉而細細理順自己的記憶,決定靠自己在黑暗中尋求光明。
於是他順著記憶摸黑點亮了油燈。
借著昏暗的燭光,蘇銘被燈旁邊銅鏡中的自己帥到了。
半長的頭發散亂在後麵,臉型輪廓鮮明依舊是帥氣非凡。
隻是……好像有東西趴在臉上!
銅鏡本就不清,再加上這昏暗的燭光,蘇銘隻能向前湊近了幾分,借助外麵投進的紅光與橘黃的燭光,仔細查看。
詭異的光線下,不甚平整的銅鏡中,一張扭曲的臉上,有一條猙獰的傷口盤踞在額頭,像是蜿蜒的駭人遊蛇。
“這麼有嚴重的傷啊,以後怕是要留下疤了,那我的顏值豈不是隻能和於晏持平了……”
血還沒有幹透,卻已經沒有一點疼痛了,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