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這三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到底是誰?!”雨桐步步緊逼,誓要為自家小姐討個公道。小桃小梅長歎一聲,連我們這樣的娃娃也要算在內啊?二哥的執念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沒聽說過,上酒肆喝酒還要查戶籍的,來曆不明?哼,丫頭,再敢對夫人無禮,休怪我拆了你這破爛酒肆!”賀蘭敏之將紅拂護在身後,手中馬鞭已經握緊。

“相公,想是認錯人了,切莫動怒!——二位,我們的生意,你們到底做還是不做?”事有蹊蹺,莫非與戩的執念相關?

“雨桐、桑濮,好端端的,怎麼和客人吵——”“啪——”聽到吵鬧之聲,卓文君挑簾而出,語聲未盡,看清來人的刹那,手中碟碗已碎落一地,下一刻,嬌軀已止不住輕顫——是他!

“小姐,小姐!莫氣莫氣,當心傷了身子,相公若是敢有負於您,我雨桐第一個饒他不得!”雨桐忙上前攙扶住自家小姐,安撫道,投向賀蘭敏之的眼神卻是火氣衝天。

“相公,您看看您把夫人氣得,都顫成這樣了!我說姑娘們,你們快走吧,別在這兒瞎攪和了!”相公對夫人的感情天地可鑒,一定是這幾位姑娘纏著相公,才追到這裏的,桑濮自我安慰著。

推開雨桐攙扶的雙手,卓文君邁著微顫的步履走向敏之,終於,近了,緩緩伸出手,撫上那熟悉的俊顏,晶瑩的淚花再也抑製不住,哥,真的是你嗎?曾經以為,兩段刻骨銘心的回憶隻能隨著重生深深埋於心底,卻不想,今生,仍有緣再見——哥!就這樣撲進敏之懷中,哭個痛快,一如童年時的敏月、三聖母——

那熟悉的感覺,依賴的眼神,縱使容顏已改,卻是親情依舊——太多太多的思緒湧上心頭,更多的是不舍與疼惜,月兒,真的——是你!將嬌弱輕顫的身軀攬入懷中,寬厚手掌傳遞的是無盡的關愛與寬容——紅拂含笑,輕輕拭去眼角淚滴,為敏之對月兒,那執著無悔的父兄之愛,終於得到真正的回應——

“呔!什麼人如此膽大,竟敢輕薄我芯竹的大嫂?!”“就,就——就是,就連我,都不敢碰文君一下,大膽狂徒,竟敢抱——真是豈有此理!”酒肆門外,目睹這一畫麵的芯竹與程公子,哪裏還沉得住氣。站在兩人身後的司馬相如卻是一陣莫名的心痛,為什麼文君會落淚?從月夜私奔,到洞房驚魂,再到如今,於市井酒坊間拋頭露麵,自己讓文君承受了太多的委屈,也許程公子說的對,我司馬相如愧為人夫!

“相——相公?!您在這兒,那這個——”伶牙俐齒的雨桐也不禁啞然,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執念目標鎖定,絕世才情——司馬相如!”敏之懷中的太子適時出聲,打斷了緊緊相擁的兄妹二人,“哥,你把大哥的太子帶來了?執念?莫非相公真的是二哥的執念?!”文君抬首望向敏之,難掩內心激動。

“月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沉浸於意外重逢的驚喜之中,敏之幾乎忘了楊戩的另一個執念,就在自己身後,而自己疼愛的妹妹,已成了那人的愛妻。

“哦~原來如此!真是無巧不成書,三聖母,想不到,會在這裏重逢哦!”小桃冷笑一聲,開始摩拳擦掌,怪不得這女主人看著如此麵善,容貌五官真是像極了二哥那白眼狼妹子,再聽話中深意,不是三聖母是誰?!

“小桃,別衝動,有二哥的兩個執念在,你怎麼可能動她分毫?!”就算要為二哥報仇,此時此刻,也絕對不是個好時辰。

“說來話長,哥,相公他,對我很好,你不必為我擔心的。相公,快來見過哥哥。”文君忙拭去幸福的淚花,上前拉起相如的手,敏之也終於隨著妹妹的身影回首而望——

“文君,你從未說過,有位哥——”哥哥?!這到底是誰的兄弟啊?!與賀蘭敏之對視的刹那,仿若見到另一個自己的司馬相如當場石化——

賀蘭敏之的驚詫絕不亞於自己的妹夫,適才根本沒有用心領會太子的彙報和花妖的猜測,此刻細細理解,卻是一陣錯愕——眼前之人,和自己一樣,是楊戩的執念,所以長相相似也屬情理之中,隻是,月兒既然記得自己這個哥哥,為什麼還會嫁給——,如果小桃小梅所猜屬實,月兒擁有三聖母的記憶和容貌,明知可能是二哥的執念,還是要嫁——徹底混亂了!